夏黎看到陸定遠難得不是因為她,氣壓有點低的時刻。
出於對他淒慘遭遇的同情,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陸定遠的肩膀,“都過去了,人死不能複生,而且你活著也為他們報了仇。
如果你沒回來,都不需要上麵的人保,那家夥鐵定跑了。”
隻要沒人能證實臥底反水,那臥底就可以一邊吃著賣毒品的紅利,一邊領著國家發的五險一金。
一個人掙著兩份工資,一個來錢快,一個體麵,簡直就是既要又要的現實版。
陸定遠:……
“嗯,我已經好了。”
陸定遠對夏黎這種離奇的勸人方式有些無語。
但心裡對夏黎這個結論卻是否定的。
當年雖然臥底伏法,但臥底的家族和為了政治利益一起撈他的人卻安然無恙。
如果他真的沒了,大概他爺爺能和那些人拚個魚死網破。
這也是那場任務的最後關頭,排裡的人把當時排裡年紀最小的他拚死護送出來的原因之一。
他到現在為止,依舊記得自己的戰友被毒販抓住,敲碎膝蓋,挖了眼睛,有的甚至活生生被人將腿筋抽出來,一個個滿身是血的倒在他麵前。
最後,是被炸彈炸得隻剩下一隻手的排長,用他那布滿血紅色鮮血僅剩的一隻手,將死死拎著臥底,還想回援其他戰友的他推入湍急的河流中。
滿眼絕絕卻溫和的看著他,聲音堅定的道:“叛徒必須帶回去,這消息也必須傳回去。
咱們這些人隻有你家是最好,隻有你才能幫兄弟們報仇。”
如果不是旁邊這小混球太能折騰,讓他睜眼閉眼全都操心她會不會惹出來事兒,是否要給他收拾爛攤子,也看到了華夏改變的契機。
估計他到現在為止,他每天晚上夢到的依舊是屍山血海,和一個個肢體殘缺的戰友被抓住後被殘忍淩虐,滿身是血向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