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瑾身子猛地一僵,被說得無地自容...
抬頭看向紀如月,從那雙美眸中,他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心中更是一凜。
他慌忙向慕容靜行了個書生禮,“這位姑娘,還是算了吧。家中尚有老母等待小生回去照料,小生實在配不上紀小姐,還是先告辭了……”
“站住!”慕容靜也冷了臉。
她覺得眼前女子無禮非常,性子還嬌縱。縱使美貌,也難以遮掩她的低俗。
當真該死!
“這書生儀表堂堂、彬彬有禮,且孝心可嘉,怎就配不上你這商賈之女了?都說商人重諾,你紀家這是想出爾反爾?”
紀如月輕笑出聲,不答她的話,反而朝四周眾人微行了一禮,“我紀家世代從商,紀商之名遍布安昭,向來以誠為善。諸位鄉親皆可為見證!”
“今日正逢元宵佳節,我紀家敢擺下這招親擂台,便是奔著良緣去的,若這書生是靠自己本事奪得繡球,勝出文武比試,我紀如月豈會不從?”
又把目光轉向慕容靜,“但這位姑娘,你戲耍我招親台,更是想強牽這孽緣線,居心為何呢?小女子不才,這理倒是想與姑娘論一論的!還請諸位做個見證,以免日後落人話柄,說我紀家辱沒了讀書人。”
話落,台下眾人皆開始議論起來。
許多受過紀家恩惠的百姓,也都開始頻頻指責慕容靜與陳書瑾。
且紀如月所言字字在理,言語又很有煽動性。
讓慕容靜好一通沒臉。
慕容靜一甩衣擺,怒喝出聲“大膽!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如此口出狂言!”
“而你紀家此舉,便是辱沒了讀書人。你自知有錯,還一再為之,你可知罪?”
慕容靜乃皇貴妃所出,女憑母貴,很是受安昭帝寵愛,自小也是大大咧咧嬌橫慣的,所思所想自然與尋常人不同。
若說方才她隻覺得好玩,那此時她已起了殺心。
敢如此與她作對的女子,紀如月算第一個!
紀老爺欲動怒之際,一位身姿修長、一襲白衣的公子率先開口,“姑娘此言差矣。凡事皆應依循規章製度而行,這位公子確實未曾參與此次招親台,亦未成功奪得繡球,分明是你橫插一腳,強人所難,如此...怕是不合規矩吧?”
他聲音溫和,語調不疾不徐。身姿英挺,仿若修竹,通身的書卷氣更顯得氣度不凡。
話語中透露出的維護之意,亦是顯而易見。
紀老爺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心中的怒火竟也隨之平息了幾分。
見那白衣公子開口了,與他同行的幾位公子也紛紛緊隨其後,邁步向前。
“魏兄所言極是,此乃紀家招親之盛會,關乎紀小姐的終身大事,豈容如此兒戲相待?”
“你一個女子來這湊什麼熱鬨?人家的大好姻緣,硬是被你攪得一團糟,莫不是你嫉妒紀小姐天生麗質,因此心生妒意,蓄意破壞?”
“就是,還裝腔作勢、無故論罪,若真論起罪來,當罰的也自然是你!”
“趕緊走吧,也給自己留點顏麵,姑娘家家的...”
有人帶頭,其餘參賽者亦紛紛麵露不悅,七嘴八舌地開始討伐起慕容靜來。
陳書瑾雖家境貧寒,卻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此刻被眾人如此羞辱,頓覺顏麵掃地,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