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州也在江西,比上次來的龍興府還要更遠些。
這次由於沒有鏢車,衛驍三人又都背著鋼刀,看上去很不好惹,路上並沒有劫匪攔路。
順利進入江西,這日到了武寧,遇到攔路的了。
這次打劫的不是那些山匪土匪,而是白蓮教徒,共有五十多個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村夫村婦,為首的六個人都披著白袍,裝束非僧非道,很是怪異。
這幫人攔住去路,提出來要化緣五千兩銀子,為菩薩塑造金身。
衛驍哪有五千兩銀子給他們“你們看我們這副樣子,像是有五千兩銀子的人嗎?你們想要銀子,儘可去找那些富人要。”
白蓮教徒仰著臉,十分認真地說“我家師父算定,今天從這路口經過的第五撥人會給我們五千兩銀子,你們正是第五撥,師父的先天妙術絕不會錯的,你們肯定能拿得出銀子來。”
衛驍抬頭往那為首的白蓮道人看去,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盤腿坐在八個人抬的桌麵上,手掐法訣,垂眉低目,一副土味高人的做派,附近的村民都滿臉敬仰,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是神棍裝逼,說了個預言,他是信口開河,對衛驍來說卻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饑荒。
張眾揮了揮馬鞭,作勢欲打“我們沒有五千兩銀子!就算有也不給!識相的趕緊滾蛋,莫要耽誤我們趕路!”
馬前的教徒卻不肯讓路,仰著臉抓住馬韁繩“我師父算頂你們有銀子,你們就肯定有!今天必須得拿出銀子來才能讓你們過去,否則的話,就算我們讓開,你們走不過那個小橋就得七竅流血,被怒目金剛以降魔杵擊頂而死!”
“放屁!”張眾大怒,揮舞馬鞭抽在那教徒臉上。
“啪!”一聲響,馬鞭在那教徒臉上留下一道血痕,教徒捂著臉退後。
其他教徒見狀紛紛鼓噪喝罵著包圍過來,衛驍阻止張眾繼續揮鞭打人,教他亮出錦鯉魚旗幟,跟那桌麵上坐著的白蓮道人說“龍門鏢局,行鏢路過貴方寶地,實在沒有太多銀子供養諸位高人。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個人出二十兩銀子供給菩薩,再出十兩給這位大叔做湯藥費如何?”
那個白蓮道人眼睛倏地睜開“龍門鏢局?龍門鏢局這些年打著少林的旗號在江南走鏢,可威風得緊呐!我聽說龍門鏢局五萬兩銀子以下的鏢不接,你們三個……沒有鏢車,嗯,那麼說你背後箱子裡的東西,價值應該超過五萬兩了?”
衛驍說“這是我個人接的私鏢,因此一路上都沒亮出鏢旗。箱子裡的東西往高了估價不過幾百兩,你拿去了也換不來多少銀子……”
“值多少銀子你說了不算!”白蓮道人冷冷地說,“我算定今天從這裡路過的第五撥人身上會帶著最少價值五千兩銀子的東西路過此地,於本教建廟立像至關重要。如此看來,你那東西必然是本教聖物,即使在彆人那裡一文不值,在本教這裡也是無價珍寶!”
他見預言破滅,立即找補,改“五千兩銀子”為“價值五千兩銀子的東西”,還說是白蓮教的聖物,果然使得教徒們都狂熱起來,一個個叫嚷著讓衛驍把東西留下。
衛驍歎了口氣,看出這神棍今天必要拿到自己的東西好繼續維持住高人的場麵,知道再多說也無益“久聞白蓮教擅長請天神下界,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我自不量力想領教一二。如果你在拳腳上勝了我,那是我學藝不精,東西給你,我回臨安府去領罪領罰。如果我能僥幸勝得你一招半式,還請讓教徒讓開道路,放我們南去。”
“好!”這個白蓮道人看衛驍麵帶稚嫩,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能有多大能耐?他又是三人中的首領,自己隻要勝了他,自可吹噓打敗了龍門鏢局的高手,以神力降魔,奪回本教聖物,在教眾之中刷一波聲望。
他讓教徒們讓開,自桌麵上站起,飛身一躍,跳到場地中央“咱們比試兵刃還是拳腳?”
“兵刃不長眼睛,咱們無冤無仇,為了避免誤傷,還是比試拳腳吧。”衛驍跳下馬,迎著白蓮道人走過來,拉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