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拿眼一掃,從個人的年紀,功力,神色上就基本上判斷出來誰是誰了。
年紀最長,兩邊斑白,內內最深的是宋遠橋。俞蓮舟是見過的,張翠山麵上頗有風霜痕跡,眼神裡又帶著濃濃擔憂,莫聲穀年紀比殷梨亭小,骨架卻大,又有一副絡腮胡子,看樣子比張翠山都要年長,這武當四俠看衛驍的眼神頗多和善,比看少林和尚還要更親近些,這讓衛驍有點捉摸不定自己今天可是來興師問罪,來報仇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乾嘛用這種看朋友的眼神看我?這讓我一會還怎麼痛下殺手?
在門口,衛驍教弟子獻上禮物,他給張三豐準備的是一杆拂塵,上好的白玉為杆,上麵請能工巧匠雕刻著陰陽八卦,北鬥七星,前麵綴著雪山蠶絲做成的頭部。
玉質很脆,基本上不能作為武器使用,與人家金屬兵刃一磕就折了,不過對於張三豐這樣的高手來說,武器材質已經不影響發揮了,黃藥師的武器就是一支玉簫,張三豐同樣有這個本事,拿這拂塵去戳敵人的鬼頭大刀,結果肯定是鬼頭刀斷折而拂塵毫發無傷。
他這也算是很用心了,張三豐很高興,俞蓮舟、張鬆溪等人看他的眼神更加和善了。
走進紫霄宮,這裡已經有了好些賓客,張三豐親自為大家相互引見,昆侖派掌門何太衝,崆峒派的五老齊至,還有峨眉派滅絕師太的大弟子靜玄師太,以及其他的一些掌門、幫主,總共加起來有兩三百人,紫霄宮雖大,也待不下這麼多人,很多輩分不夠的隻能待在偏殿或者院裡。
武當派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多人上山,張三豐喜歡清靜,事先沒發過請帖,大家都是不請自來,武當派連宴席也沒準備,隻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飯,飯上鋪些青菜豆腐。
衛驍不裝假,帶著丐幫弟子捧起飯碗“先吃飯,有什麼事等吃飽了再說!”
彆人都吃的心不在焉,看著他們跟八輩子沒吃過飽飯似的樣子,心中卻不敢有什麼鄙夷之心,武功越高的人越能看出這個傳功長老深不可測,隨行的丐幫弟子也都是高手!
等用罷便飯,殷梨亭來找衛驍“請衛長老到後殿一敘,有要事相商。”
衛驍納悶,又覺得武當派不至於把自己孤身騙到後麵,再群起攻之?不過,就算群起圍攻自己也不怕!他站起身跟著殷梨亭來到後殿。
俞蓮舟和張翠山等在這裡,還有個胳膊受傷,吊在脖子上的青年。
見了衛驍,那青年噗通一聲過來,雙膝跪倒,激動地說“師父!弟子終於又見到你了!”
衛驍吃了一驚,心想我一共就三個親傳的徒弟,趙桓武在家裡處理賞善堂的事物沒來,蕭桓銳處理傳功堂的事務也沒來,就胡桓鋒跟來了,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人見他不應,仰麵哽咽哭泣“師父,你不認得我了?我是白硯啊!”
“白硯?白硯!”衛驍終於想起來,自己當初在龍門鏢局當鏢師時候,收了五個趟子手做徒弟,老大張眾,老二周遠,在江西死在了官兵手裡,老三彭強,老五張澤,死在了殷素素手裡,這個白硯是老四,他以為也在那晚死了,沒想到現在又活了?
他仔細端詳對方長相,確實是當年白硯的眉眼“你真的是白硯?”
“真的是我!師父,這麼多年,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