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曹觀亭的妾室驚訝掩口。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這麼覺得麼?!
“你簡直不知廉恥!”曹觀亭麵色脖子漲紅。
喻氏乜了一眼對方無能狂怒的模樣,冷笑聲:“行了,連孩子都生不了的男人就彆說話了。”
“你們……”
“夠了!”孟老夫人重重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看著曹家母子,肅容道:“當初阿寧為爹娘守孝之時,因不願耽擱令郎,老身便使人傳過話給貴府,若貴府願意,可由我吉家出麵取消這樁舊時婚約,可貴府的答複卻是模棱兩可。直到三年前,曹大人被貶官,貴府突然登門提及婚期。此中心思算計,便不必明說了!故而若說可憐,那也是我吉家可憐你們曹家,才會讓阿寧下嫁!”
“本以為你們縱是看在這份恩情上,也當對阿寧愛重再三,相互理解扶持,可到頭來一片好心卻反倒成了你們拿來磋磨她的理由!說到底,是我們吉家當初舍不下臉麵,又識人不清,才叫寧兒踏進了火坑,不怪旁人算計。隻待此事了結,從今往後,我吉家與曹家再無乾係瓜葛!”
“阿寧——走,隨祖母去府衙!”
孟老夫人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畢,由衡玉攙著緩緩起了身。
“是。”寧玉應下,這次是真真真切切紅了眼眶。
她看向蘇蓮娘:“還要有勞娘子隨我等前去公堂說明此事。”
蘇蓮娘垂下視線:“理應如此。”
莫說不會被連坐,縱然同罪,她也要告發曹觀亭。
至於被騙後還要替對方遮掩?
她蘇蓮娘好好地一個人,怎就至於自甘下賤到如此地步?
“你們……你們不能走!”雲氏還要阻攔,卻見官府的人已經到了。
眼看著兒子被官差帶走,她毫無儀態地痛哭罵道:“殺千刀的掃把星!走著瞧!我曹家絕不會放過你們!”
追著出去的丫鬟折返回來,神色猶豫地道:“大娘子,方才婢子聽到外麵議論,說……”
“說什麼!”雲氏狠狠盯著她。
“有人說……說是吉員外郎被聖人一道聖旨指去了東宮,接任太子舍人之職。”
什麼?
吉南弦做了太子舍人?
雲氏頭頂仿佛炸開了一道驚雷。
太子舍人為從五品,官階固然不算如何高,可入了東宮,成了太子的人,那日後……
這邊自家兒子麵臨牢獄之災,那邊被她看作雞肋、剛變成仇人的親家郎君卻一躍高升,這真真是……
“大娘子!大娘子!”
“大娘子昏了,快,快請郎中來瞧!”
曹家大門外——哦,大門已經沒了——看熱鬨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怎連門都給卸了,這吉家看來是鐵了心不打算回頭了啊!”
“就為了一個外室?”
“怎還請上郎中了?莫不是打起來了?”
“打起來也是正常的,沒聽說麼,吉家二娘子也在!”
“那便是了,有這位小娘子在,少不得要大鬨一場的……”
“不對,這麼大的熱鬨,怎不見幾個人來?”這種事,按說不該是本年度擠破頭也要看的熱鬨嗎?
此時,幾名懷裡揣著瓜子蜜餞的百姓從一旁跑過:“曹家有甚好看的,要去那也得去官府啊!”
這些人的八卦嗅覺完全不行啊,活該占不到好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