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下有不少目光投來,蒙大柱未有跟進去,而是與吉吉一同守在了帳外。
吉吉未有看他,他也不曾開口,二人就這麼一左一右守立著。
“是何緊急之事?”看著帳中施禮之人,蕭牧問道。
衡玉也不耽誤,當即將手中畫像遞上前去:“此乃我今日所繪,見之便覺略有熟悉之感,似乎曾在侯爺身邊見過此人,還請侯爺看一看,身邊是否有與之神似者——”
蕭牧正色接過,先將那畫像在手中握了片刻,適才打開。
衡玉將他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裡,不由默然——這是以防她這女奸細行圖窮匕見刺殺之舉嗎?
但也完全可以理解的。
她很快斂神看向蕭牧,又道:“或許隻是某一處稍有相似,侯爺還當細思。”
說話間,她一直在看著蕭牧。
如今她僅有的一絲線索就在蕭侯爺身上,接近他,仿佛便接近了真相——若能借蕭侯打開那扇門,無論是與不是,至少能得一個明確的結果。
蕭牧微一頷首,應了聲“嗯”,便將目光專注到了那幅畫像之上。
隻片刻,他便自語般道:“確是像在何處見過……”
作畫之人極擅抓人神態,這熟悉感便源自於眉眼神態——
蕭牧思索間,腦海中忽地出現了一張麵孔。
而於此同時,衡玉神色忽然一變,頓生恍然大悟之感!
她想到了!
不單是樣貌,年紀似乎也對得上!
蕭牧抬眼,二人四目相對間,幾乎是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
不多時,蕭牧便帶著衡玉出了大帳。
“將軍。”蒙大柱與帳外士兵連忙行禮。
蕭牧轉頭看向身側少年:“隨我回城——”
蒙大柱應下,立即點了十餘名精銳跟隨。
衡玉跟在蕭牧身側,一路遇到許多行禮的將士。
察覺到身後那些隱晦的目光注視與極低的私語聲,一貫不算遲鈍的衡玉大致有些猜測,便道:“來得匆忙,未及更換男子衣袍,給侯爺添麻煩了。”
蕭牧腳下未停,麵無表情:“……換了男子衣袍麻煩便更大了。”
衡玉沉默一瞬後,深覺讚同。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她此時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此行有些衝動了。
軍營重地,按說不是她能隨意出入的。
而由她引起的“麻煩”,此時正在大營中發酵。
“趙二,聽說了嗎,有位小娘子來了營中尋咱們將軍!”
“我都瞧見了!將軍還隨那位小娘子一同離營走了!二人走得可近了!”
“據我所知將軍家中並沒有妹妹……”
“當然不可能是妹妹!”
“此前不是說京中來了媒官替將軍說媒?該不是成了?”
“我就說咱們將軍是正經人吧!那種傳聞……不可信的!”
“那姑娘什麼模樣?與咱們將軍可相配嗎?”
“這還用說!”
“……”
“嘰嘰喳喳說什麼呢!”一名身穿軍甲,蓄著絡腮胡的男人走了過來。
眾士兵連忙站成一排,繃緊身形:“周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