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與唐元自山廟出來後便一路向西。
一路上,唐川始終在領悟著斬龍劍客的絕學。
但這斬龍劍法雖是劍法,卻不是劍上的精妙之處,而是一種蓄勢之法。
北風卷地白草折。
兩側山巒日漸蕭瑟,一股寒氣自生,萬物寂寥,隻餘下空中的冷風。
忽然間,唐川停下了腳步。
“當初斬龍劍客得天下第一的名頭,萬人敬仰,他是在蓄勢嗎?”
蛟龍天生得江河之力,可以江河蓄勢,以滔滔長江入海之勢突破。
何清則以純陽無極,以自身納於虛空,借蒼茫寰宇之勢。
那麼他呢..
既是蓄勢,蓄哪裡的勢,借哪裡的勢。
就在這時,唐元忽然驚呼道:“大哥,那兒。”
唐川目力極好。
遠遠望去,隻見一座野村矗立在荒野之中。
幾裡人煙寥落,大概隻有二三十戶人家。
然而此時,幾個騎著黑馬,身上披著甲胄的士兵正在村外遊蕩。
一股血腥之氣順著風兒傳了過來。
野村中陰氣橫生,似有祭祀在高聲歌唱,有鈴聲輕響,綿綿延延。
隻見幾個呼吸之後。
一道陰氣猛然爆發,淒厲的叫聲宛如深夜中的夜梟,讓人心口發慌,雙耳生疼。
“在屠村煉鬼...”
唐川的聲音有些低沉,在強行忍耐著什麼。
“嫣嫣還在裡邊...”
兩人來時便途徑這個村子,在其中休憩了兩日。
雖說沒有與村民那麼熟悉。
但眼睜睜看著自己認識的人,談笑過的人就這樣被屠殺,被屠戮,心中總歸是不好受的。
唐川一隻手握在劍柄之上,手指骨節分明,布滿了繭。
......
“世家大族雖崇慕佛道之人眾多,然求道者眾多,卻入道者少,況且入道之後,若是進入那些大道統,也勢必會被要求不染凡塵俗世。”
蘇淵沉思著。
他並非不清楚修行之人的影響力。
隻是修行者終歸是極少數,其擁有的力量就算是世家大族也根本無法掌控。
既然他們無法影響,那就一切隻能隨緣了。
“我女兒又能進入哪個道觀,難道是要拜入白河觀不成?”
若是拜入白河觀,那倒是並不符合蘇淵的心理需求。
若當真如此,那還不如與哪位王公貴族結成親家好些。
計徒一拂垂至胸膛的胡須,輕哼道:“自不是拜入白河觀,也不是清平宮,白佛寺,令千金資質出眾,我等可供不起這尊大佛。
自是另有旁人了,若是有機會,你們可以接觸一下那位先生,那位神仙般的天尊。”
“哦?那一位小先生,一符救了家妻,解決了羽化教的那位?”
蘇淵抿了一口茶水。
“什麼大道統,若是錯過了這位先生,可才是真正的遺憾。”
末了,計徒又說:“對了,你要解決離山的問題,也得去尋,不過不是你去,而是讓令千金去,那位先生不喜歡應付差事。”
蘇淵倒是說道:“城隍說離山中出了位神通廣大的山神?”
“就是那一位。”
砰!
蘇淵一不小心將蓋子從一邊劃了過去。
即便蘇淵自幼遊曆數州,但此刻心緒也並不平靜。
他很早就想拜訪何清,隻是何清不願意應酬,也就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