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當場就懵了:“我們五個當老師?!”
塔裡爾鄭重點頭。
安曉有些不知所措,瞧瞧小夥伴們,大概也就自己成績還湊合。
剩下四個,梁梓豪是偏科戰神,王蕊和王悅都是還不到10歲的小屁孩,至於陳欣然……猜猜什麼原因逼得她爹來穿越?
五個歪瓜裂棗,去教小朋友們讀書?
誤人子弟喲!
湯澤鼓勵道:“又不是教‘基變偶不變’,隻需要會說普通話,認識常用簡體字,有四則運算的概念就好啦!”
安曉看看湯澤,又看看塔裡爾,再瞅瞅不嫌事大的小夥伴們,隻好點頭。
“好吧,那我們試試!”
五個小穿越眾立刻煞有介事地組織起來。
二百多孩子,分成四個班。安曉作為大姐大,主抓教務。梁梓豪是隻閒不住的大馬猴子,負責體育和勞動。王蕊和王悅小姐妹都很細心,負責生活和衛生。至於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陳欣然……
“我負責夥食!”這叫物儘其用。
湯澤不禁感慨,真是又刷新了對“草台班子”的認識!五個小屁孩,管二百多最小兩三歲,最大不過14歲的小屁孩……可以預見,這是多麼美妙的畫卷。
開營大戲足足折騰了一個星期,勞工營終於步入正軌。
五千多人有半數進入學徒隊,準備參與接下來商業區、工業園、農場、公路等項目的建設。還有半數成為預備兵員,開始訓練稍息立正。
而這二百多孩子,則成為“振華學校”的第一批學生。
沒有校服,孩子們的衣服五花八門。沒有教室,隻有幾間大帳篷。至於教材……文教組倒是有準備,可原計劃要等第二批才起運,這會兒還在巴基斯坦辦公室裡呢。
安曉倒是認真負責,搞教案頭疼得想哭,這傻丫頭大概忘了文教組裡真的有老師。
“特務哥哥,救命!”沒辦法,隻好跑去找湯澤,“該怎麼教呀?”
湯澤這會兒正為戰鬥總結發愁呢。既要充分指出問題,還不能得罪人,還得提出解決方案,哪那麼容易?
那就換換腦子吧。
“我看看你的教案。”湯澤接過厚厚一大本,第一眼就哭笑不得,“大姐,您老這是抄的高中語文課本嗎?”
“是初中,我們手裡隻有初中課本……”聽這意思,還有理了?
湯澤無奈,把教案放在一旁:“你要換個思路!本地孩子大部分沒正經上過學,頂多就是村裡私塾趴窗戶。認字不多,表達能力差——這不就是幼兒園嘛!你幼兒園的時候,能出口成章嗎?”
安曉咕嚕嚕搖頭。
湯澤繼續循循善誘:“所以呀,振華學校應該叫振華幼兒園才對,你們就是幼兒園老師!幼兒園培養孩子們什麼呢?聽、說、讀、寫。‘聽、說’在前,‘讀、寫’在後。”
這麼說的話……安曉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孺子可教也!”湯澤拍拍姑娘圓蓬蓬的短發,“讀和寫,無非就是漢語拚音、常用漢字和加減乘除——相當於中班、大班。聽和說就更簡單了,幼兒園小班嘛!不用正經教,做著遊戲就學會了。”
安曉嗯嗯嗯點頭,可又心虛:“我普通話本來就不標準,膠東口音差異又大,最後混雜出來成什麼啦?”
湯澤一擺手:“不用太在意口音,又不是考播音主持。當年我去俄羅斯的時候,完全俄語零基礎,第一堂課我就懵了。勞工營再有口音,好歹也是漢話,對吧?”
安曉又咕嚕嚕點頭。
湯澤揣起袖子,露出招牌式傻笑:“當年我們班主任為了鼓勵我們,每天都教一首俄語歌。不認識單詞不要緊,查詞典記住。其實聽說能力,說白了就是鸚鵡學舌、不斷重複!”
安曉大受啟發:“所以幼兒園才動不動就唱歌做遊戲?”
“對!通過唱歌、遊戲,先保證‘聽得懂’、‘說得出’,然後才是係統地學語法、記單詞,具備讀寫能力。”湯澤說著,又拿過那份教案,“你上來就用高中教材,這些孩子又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平日都野慣了,能老實坐那聽天書才有鬼嘞!”
“是初中……”安曉臉紅了,突然一拍大腿,“啊呀!我有個點子!”
湯澤被嚇了一跳,這丫頭什麼情況一驚一乍的?
“我有巴揚!用巴揚伴奏,教大家唱歌吧!”
巴揚?那不是手風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