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姐開始安排,“小丁,你幫忙一起往下抬抬。”
丁一點點頭,跳上牛車,順手拿起一個破爛的圓凳。
手一頓,重量不對。
稍微側了下身子,擋住下邊人的視線,趕緊用手摳摳裂痕,臥靠!是老紫檀的。
誰他媽這麼敗家,這根本不是用壞的,純純是用斧頭或者刀具砍的。
心疼的他心直抽抽。
又拿起另外一個圓凳,剛入手不用看就確定還是紫檀,可惜凳麵也被砍了。
哪個大傻叉乾的!
不要可以給他啊!
將兩個凳子放下牛車,那個青年也上來了,跟著丁一一起搬箱子。
這兩口箱子也是老紫檀的,可它們更慘,不但箱子蓋從中間被砍斷了,朝前這麵也被下了毒手,砍出個大豁牙。
之後是個紫檀的首飾盒,它也被砍了,不過傷痕不大,可它的抽屜都沒了。
還有被砍的鐵鍋、菜盆、燒水壺、痰盂…,還有憋了的沒有內膽的暖壺。
這日子不過了?!
孫大姐也是心疼的直呲牙,“大妹子,這也太敗家了,都是好東西啊!”
婦女掏出帕子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啥哭!你還有臉哭,姥姥的好東西都給你了,現在全碎乎了,要是知道得多心疼。”
“嗚嗚嗚…”
孫大姐還問呢,“大兄弟,到底嘛事啊?是被打上門了?”
青年可沒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思,“她找的男人就是個痞子,喝醉了還打人,這次更是將家給砸了。”
說到這更是憤恨,“說你是個瞎眼珠子還不樂聽。”
“嗚嗚嗚……”
“就知道哭,這次他都動斧頭了,下次就興動菜刀,你躲不了命都沒了,讓你離婚你死活不肯!”
“嗚嗚嗚………”
孫大姐也跟著勸,“大妹子,這樣的男人真不行啊,太敗家了,不是個過日子的。”
“嗚嗚嗚……”
丁一看到青年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看給氣的。
彆說親人了,他看著也挺生氣的,怒其不爭!
這個小姐姐不醜,還能有這麼好的陪嫁,說明娘家經濟條件也很優渥。
被家暴居然不離婚。
怪不得說六十年代打死不離婚呢。
雖然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孫大姐見那小媳婦就是哭,也不再勸了,歎口氣開始乾活,“這些家具都破爛了,隻能當燒柴收進來,隻能給你們六毛錢,多可惜啊,這麼沉手,肯定是好料子。要不你們拉回去找人修修。”
丁一在心裡回答,“不但是好料子,還是古董呢,看那凳子的樣式應該是晚清的。”
青年咬牙回答,“不用了,買。”
“這鐵鍋也破了個洞,太可惜了,不過可以當廢鐵賣,我們按斤收。”孫大姐一樣樣開始挑揀,將同樣材質的放一起,開始稱量。
她們外邊也有一杆秤,就是那種普通的有托盤有根帶刻度的細木棍的那種公斤秤。
不是太重的不會用大秤,畢竟大秤是軋鋼廠的。
丁一湊過去跟著學看小秤,也在心裡計算這堆破爛多少錢,他準備全買了。
不不不,那個痰盂就算了,他家裡不缺尿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