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深夜, 天空黑漆漆的, 像被墨汁染過一般, 偶有幾顆泛著熠熠白光的星星若隱若現。
秦舟換上睡覺穿的衣服,踢掉拖鞋,趴在床上。
空曠的臥室裡,安靜得像是一潭水, 激不起任何波瀾。
她把手機放在身前,拇指點著屏幕, 不厭其煩地將微信退出, 進入, 退出, 進入......
糾結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時間,還是沒敢把高三他們要分開,分彆進入兩個不同的重點班的事情告訴他。
最後, 隻能蔫巴巴地打上一句【晚安】,便退出了微信。
接而, 放下手機, 蓋上被子,慢慢地闔上了眼。
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
因為要給高三級高考騰考場,高二級才無端端地多了幾天的假期。
高考過後,無一例外, 就要上學準備第二天的高二級會考了。
會考考試的內容很簡單, 但也很重要。
理科生要考政治、曆史、地理文科三科的選擇題, 分等級進行評分。
文科生則反之。
由於考試內容過於簡單,學校對評分的高低也沒什麼硬性要求,一般隻要求及格就夠了。
所以,很多人都沒把這場考試當一回事兒。
隻是,按照一貫以來的傳統,這場考試有一個特殊的意義,那就是你成功邁入高三備考階段,不再是高二級的學生啦。
景誠一聽“高三”這兩個詞就特反感,反感到想吐。
顧綿綿坐在旁邊,一臉無語地盯著他:“難不成高三你要吐一年?”
不知道又說錯了什麼,景誠又不爽了,憤然乍起:“我都說了,不要在我麵前提‘高三’這兩個字,顧綿綿你存心的吧?想氣死我!!!”
顧綿綿聳聳肩,完全沒把他的發怒當一回事兒:“好好學習吧,明天要會考,一年後還要高考,彆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
景誠:............
*
晚自習下課。
教室內的同學一哄而散,上洗手間的去上洗手間,裝水的裝水,有的則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位上繼續複習。
陸流放下筆,身子往後靠了靠的同時,恍然間想起放假那天晚上跟秦舟視頻發生的事兒,他小幅度地舔了舔下唇,心尖一癢。
轉過頭去看她——
小姑娘認認真真地垂著頭,趴在桌麵上,右手握著一支筆,一本正經地不知道在乾嘛。
細碎的短發垂了下來,軟軟地趴在額間,遮住了她閃爍精光的眼眸,突然她皺了皺鼻子,似乎遇到難題,不會了。
咬了一下筆尖,那模樣可愛到犯規。
又很想欺負。
記得他剛和秦舟在一起那會兒,十一班的那群兄弟發現貓膩後,在網吧抽著煙,死命地嘲他:“難怪6哥高中一年半那麼多校花美女找他告白,都愛搭不理,原來人家喜歡平的。那些個美女不是大胸就是大屁股,自然勾不起6哥的欲望。”
齊勝吸了一口煙,說出來的話簡直讓人惱火。
陸流把煙掐滅,也不管場合,看到他,一拳上去就是暴揍,他抓住齊勝的手腕,稍稍用力,把他的手臂旋了過來,肘尖向上,直接疼得齊勝嗷嗷叫。
臉色都漲紅了。
可陸流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微低著頭,渾身清冷的氣息,像遠處冰封住的雪山,隨時都可以被激怒得山崩地裂。
旁邊的兄弟看不過眼,試圖想勸他。
心道:不過是兄弟之間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何必那麼較真。
偏偏陸流卻沒有一絲的動容,他表情依舊清冷,神色淡淡,一字一頓地警告著:“說我可以,她,你不配!”
......
“還有,彆給我拿彆人跟她比較,不然腿都給你打斷。”
說完,陸流一下子鬆開齊勝,身上的怒意不減,踢開腳邊礙事的椅子,直接就走了出去。
得,最後大家夥兒都懂了。
秦舟就是陸流的命門,6哥不僅來真了,還他媽整顆心都拿出來,掏給了人家。
自此之後,沒有人敢再提。
*
秦舟身材如何,陸流雖沒看過,也沒摸過,但好歹抱是抱了,多多少少都有點數兒。
肯定不會像齊勝嘴裡所說的那樣,該有的地方依舊是有。
本來陸流也沒覺得,也沒希望 望秦舟會像彆的發育極好的女生那樣,前凸後翹,身前弧度明顯得走在街上都讓人垂涎。
畢竟骨架子小嘛,現在也很可愛。
直到那晚——
他無意中透過電腦屏幕瞄了一眼,才發現,小姑娘雖然個子小,可酥胸細腰樣樣都有,皮膚白白膩膩的像奶油,一彎腰領子垂下的時候,身前的綿軟隨著她的動作,不老實地動。
陸流閉了閉眼,平生第一次慶幸,高中的校服足夠寬鬆。
哄吵的教室裡。
陸流默默站起身,朝秦舟走去,走在她身側時,微微傾了身,一手撐在桌沿,另一隻手慢慢地撚起秦舟臉側的碎發,開始往後捋,捋到耳朵尖上。
陸流的動作極慢,像是對待著一件奇世珍品一般。
察覺到動靜的秦舟一臉見鬼似的瞅著他:“你拍電視劇呢?還是覺得自己是偶像劇男主啊?”
陸流怔了怔,不客氣地反駁:“你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像女神,像偶像劇女主。一說話就......”
說完,他聳了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秦舟癟了癟嘴,不想再理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來這乾嘛?你忘記我們之間的那三個約定啦?有遵守過一天嗎你!”
“還不是因為說出這個約定的人在勾引我,這讓我怎麼能忍住。”
“不要把自己一些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邪念推卸到彆人的身上!”
陸流:???
“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邪念?”突然他眼一眯,湊身過去,“是什麼意思?”
秦舟一副‘看你裝,使勁裝’的神情,盯著他:“你自己一天到晚瞎想些什麼,你心裡有數。”
陸流聞言勾唇笑了笑,壓低語氣:“那我也隻是想而已,什麼時候可以做?”
秦舟瞪大了眼,一腳踹他:“做夢吧你,想得美!”
因踹他的幅度太大,陸流眼尖,一眼就瞄見了秦舟隻係了一顆紐扣的校服領口,精致凹陷的鎖骨裸露在外,小巧誘人,白皙細嫩的肌膚,令人浮想聯翩。
下一秒,陸流直接伸手握住了秦舟在他身上亂錘的手腕,突然就嚴肅了語氣,跟她說:“粥粥,把扣子係上!”
秦舟愣了愣:“什麼扣子?”
說完,她才想起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扣子就隻是校服領子下的那兩顆,又怒了:“憑什麼!你為什麼不係?這熱辣辣的六月天,你想熱死我啊!”
秦舟性子有時候是挺文靜的,但一旦熟絡親近起來,就開始跟你開玩笑,鬨騰,顧綿綿是這樣,陸流也是這樣。
陸流沒辦法,隻好張開腿,上前把她踢來踢去的腿給夾住,害她動彈不得。
最後還用兩隻手把她的手腕桎梏好,才低啞著嗓音,一字一句地說:“你不係,我就在班裡當眾親你,有種你試試?”
陸流的腿很長,寬鬆微垂的校服褲中間曖昧地夾著秦舟的兩條細腿,教室的桌椅排布很密,看到的人並不多,不過還是被幾個從後門走進來的女生默默地瞧見。
心頭微跳,有點羨豔,莫名其妙地就羞紅了臉。
秦舟臉一燥,頂著班上幾人投來的曖昧目光,羞憤欲死,想揍他,但手腳動彈不得。
氣哄哄地仰著頭,張嘴嗆他:“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當初立約定的又不是我,況且這個點兒下課不會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