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胡衛安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嘴上的話語雖然毫無情感,但一雙眼睛仔細的盯著門口的兩個人。除了馬越身上纏了點繃帶外,沒有看到其他傷勢,至少沒有缺胳膊少腿。
兩人的衣服在醫院進行過更換了,要不然穿著那帶血的衣服回來,馬越怕胡衛安受刺激太大腦子會混亂。到時候伊夢沒事了,又多個胡衛安,他可吃不消。
“回來了。”馬越回應一聲,便沒有了下文,二人一直以來的談話就這麼簡單,簡單到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是浪費,伊夢來了之後,環境才有些改善。
“沒什麼事吧?”胡衛安又說了一句,隻不過這一句明顯不是對著馬越說的,胡衛安問的是表情有些悲傷的伊夢。
“沒什麼事,胡爺爺。”伊夢勉強打起精神,咧開嘴想笑一下但笑不出來,她扭過頭說道:“從昨天中午到現在,胡爺爺吃飯估計都是對付一口吧,正好,我剛買了菜。”
伊夢逃跑一樣來到了廚房,關上了門,擋住了二人的視線。
馬越和胡衛安坐在滿是書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電視,誰也沒有說話,電視裡報道著昨晚發生的爆炸,昨天晚上因為光線不好,馬越知道爆炸範圍很大,當無人機升到天空中拍下爆炸所留下的痕跡後,馬越不由得放大了瞳孔,從舞蹈練習室,蔓延到中心區域和東區交接的檢查站那裡,甚至東區那邊因為爆炸餘波也倒塌了些許房屋。
電視裡的耿廣龍,正在對著采訪的記者人員說著什麼,表情和動作是那樣的慷慨激昂,大有一副不把協會裡的叛徒抓出來,他死都不會閉眼的意思。同時他也代表嶺城機器人協會對受害者表示沉重的哀悼,後續的補償和人文關懷也會跟進。
馬越的胳膊被撞了一下,他扭過頭,看到了胡衛安的眼睛,馬越剛想開口,胡衛安伸手指了指廚房,馬越就不開口了,因為廚房裡切菜,洗菜的聲音已經停了,隻有一個小聲啜泣的聲音。
馬越站起身,來到廚房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聽見門響,伊夢慌亂的扭過頭去擦拭自己的眼淚,馬越站在那裡,因為嘴笨也說不出個啥來,隻能乾巴巴的安慰道:“彆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
“我沒事。”伊夢用手背擦乾眼淚,然後洗洗手說道:“沒事,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就做好了。”
伊夢拿出菜,哢哢哢的熟練的切成條狀,廚房裡隻有她切菜的聲音了。馬越看了幾秒說道:“今天就彆做了吧,我下去買東西吃吧。”
“沒事,馬上就…呃!”伊夢呃了一聲,鬆開了手上的刀,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流淌到她的手背,伊夢握著手指說道:“沒事,沒事,就是一個小傷口,給我一個愈合貼一會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夠了!”馬越一把抓住了伊夢的兩隻胳膊,晃了一下她,馬越直視著伊夢的眼睛說道:“她已經死了,怎麼樣都不會回來了,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人離開,也會每天都有人降臨到這裡,如果她在天有靈,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無論如何,生活都是要繼續的,都是要往前的,她也不願給你留下的是折磨,你為什麼還不放過自己,你已經做到了你該做的一切!”
“我…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畢業後成為舞蹈老師,第一個學生就是她…”伊夢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大哭起來,她眼淚止不住流淌,就連手上的傷都不顧了。
馬越接過胡衛安在一旁遞過來的愈合貼,給伊夢包好手指,伊夢把頭埋在馬越懷裡,哭的更厲害了。馬越隻好輕輕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胡衛安適宜的關上了門,走出去繼續看他的電視去了。
……
“什麼?見個人還要預約?”葉小北沒想到從回到機器人協會開始,她的氣就沒順過,先是自己被停職調查,然後又是自己的半個老師被停職調查,最後想見個人還要預約。
“你現在被暫停了所有職權,見協會裡的人當然要預約,更何況,耿廣龍還是咱們嶺城協會執行部的部長,我要見他都要預約的。”周卡卡一邊小口喝著水一邊出聲說道。
“那嶺城機器人協會的會長呢?”葉小北詢問道。
“嶺城協會的會長是你爸,你忘了嘛,你爸是曳城和嶺城兩個城市的會長。”周卡卡提醒道,她繼續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了,你想知道關於那倆犯人的事,一是問耿部長,二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人,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