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寡婦要出嫁10(2 / 2)

秦武是她唯一的退路,哪怕沒皮沒臉,也在所不惜!

男人一手執筷一手端著碗,身邊嬌小的女子懷裡抱著臟衣服,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對視,脈脈情誼流動。

沈玉暖推開秦家門看到的就是這郎情妾意的一幕,再看看自己提著的飯盒,真是多餘呢。

原是看見秦文往村後過去,想著秦武大概是回來了,好心折騰了兩菜一湯,誰知人家有美相伴?沈玉暖轉身就走,還是喂飽自己的肚子最要緊!

“暖娘!”

秦武一陣心慌,放下碗筷就要追出去,黃秋兒眼疾手快,死死攥住對方衣袖不撒手。

“武哥哥,可是麵不合胃口?我再去給你做一碗可好?”

秦武將自己的衣袖從對方手中扯了出來,看著黃秋兒懸泣欲哭的模樣,心如止水。

“我的衣物吃食都由我以後的內人操持,男女有彆,還請黃姑娘自重!”

黃秋兒迅速低頭,將眼眶中的淚水憋回去,她根本沒有時間自怨自憐,根本沒有資格委屈,她能做的隻是乞求,求這個人給自己一條生路。

再抬起頭時掩下了所有猙獰怨懟,隻剩苦苦哀求,可憐可悲的人。

“我知武哥哥怨我,可女子嫁娶哪裡是能自己左右的?哪怕我心係與你,哪怕我絕食抗議,哪怕我絞了頭發做姑子去,父兄也一樣狠心將我綁了去拜了堂。第一次我屈服了,算是還了父母的養育之恩,如今秋兒重獲自由,心中隻記掛著哥哥,哥哥就不能成全了秋兒?你我本該是夫妻!”

聽起來情真意切,女兒家拋卻矜持大膽吐露心聲,句句癡情,可他辨彆不出真假。

父母去時他不到十歲,那是個冬天,頭七剛過兄嫂就來分家,房屋田舍,鍋碗瓢盆,算來算去,他能帶走的隻有自己,就連衣物也隻身上穿的能帶走。

分家出去沒兩日,黃家要求退親,他不怨,能不能活過那個冬天都難說,娶親什麼的還太遙遠。

可此時聽到對方如此厚重的情誼,卻止不住的諷刺。若真如此記掛,在他快要餓死,隻能用雪充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施舍個窩窩頭?

他隻跟著父親進過兩次山,不到十歲,能學會什麼打獵技巧?可沒辦法,餓的走不動,隻能拚!都是他用命換來的經驗。

遇到暖娘那次是他自分家後第一次開口說話,那個穿著單薄戰戰兢兢的小丫頭像極了第一次單獨進山的自己。

她隔天送來的餃子,是時隔多年後他吃到的第一口麵食,暖娘是他從生活了五年的山洞搬出來,自己搭建院子,重新踏進村裡的契機。

所以他一直記得她,從沒忘記過,哪怕模糊了記憶,暖暖的感覺一直沒有淡忘。

故而,無論對方是真情還是假意,與他沒有所謂。

秦武拿了獵給暖娘的野味急急出了門,對於陷入某種執念非要與自己糾纏的黃秋兒,雖莫名,卻沒什麼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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