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大房子裡,全是一個個木板床,大概有一百來個,上麵都被固定著剛做完閹割的男童,整個房間裡彌漫著血腥味和哀嚎聲。
沈玉暖仔細查看這具身體,意外的好資質,有靈根,比她本身的駁雜靈根好很多,更驚喜的是,這個世界有靈氣。
雖然很稀薄,但同樣給了沈玉暖巨大的喜悅,暫時忘記了她現在附身的這具本該是男,此時已經畸形的身體。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洗髓增強體質,就算老板屏蔽了她的痛覺,可實際傷害一點都沒有變輕。
她怕就算沒有流血而亡,也會一不小心感染細菌發炎,葬送性命。
沒了痛覺的好處就是,她可以不受疼痛的乾擾,集中精力運轉功法。
第一次在現實世界中吸收靈氣,感覺很奇特。靈氣相較於元氣的青色,呈現出一種很縹緲的閃著光的銀白色小團狀。
很調皮的被功法吸引,湊近她身體周圍打轉,有些鑽進了身體順著經脈流轉,有些遊走了,又三三兩兩成群結伴回來了。
沈玉暖的時間靜止,她沉浸在吸收靈氣洗髓排毒的舒爽中,忘了外界的時間流逝,人來人往。
期間有專門照看的人經過沈玉暖身邊好幾次,探探鼻息,聽聽心跳,如果確定是死的,就抬出去扔亂葬崗。
直到天色暗下來,沈玉暖才睜開眼睛,身體通暢無比,沒想到沒了痛覺,連洗髓時候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於是她在剛經過生不如死的折磨以後,又體驗了一把暢快淋漓的舒爽,簡直是兩個極端。
沈玉暖在蠶室裡足足待了百來天,初期半個月腿腳是綁著不能動彈的,為的是防止擅自亂動拉扯到傷口,造成二次開裂流血。
等傷口不再流血以後,才是另一種折磨的開始,為了利於血脈流通,他們必須忍著疼每天在蠶室裡走動遛彎。
有專門的人盯著,不能偷懶,必須多多走動。
沈玉暖很為自己的明智點讚,當初選擇了隔離痛覺,她走起來沒有那麼撕心裂肺,但那些孩子的艱難是做不得假的,曾經的原主也是這麼過來的。
在確定傷口結痂,痊愈之前他們不能出蠶室,就怕吹著風,中風,以後身體各處疼。
隔壁床板上的那個哭著要爹娘的小子叫二柱子,九歲,比原主大一歲,沒幾天就混熟了,在忍痛的日子裡,最好的消遣就是回憶。
說家裡有幾口人,有什麼親戚,誰對他好,誰乾了什麼壞事,有幾個小夥伴,一一細數。
每天都有人被抬出去,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精神上的折磨,恐懼,害怕有一天被抬出去的是自己。
百來個人的大房子裡,除了抽氣聲,說話交談的都很少。
就這麼一直咬著牙堅持著,直到出了蠶室,沈玉暖才覺得活過來了。身邊二柱子很雀躍,嘰嘰喳喳說著對以後的向往。
當初百來個人,出來的時候不到八十個,都麵帶病態,精神頭卻好的很,因為活了,以後就是新生。
他們出了蠶室,是一個空曠的大院子,每人發了一套深藍色的新衣服,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之前估計都沒穿過完整的屬於自己的衣服,氣氛一時熱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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