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進到內室的時候,裡麵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聲響,心想,難道姑娘還在睡?
放輕腳步走到床邊,正打算掀開帳子,在手碰到床帳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輕飄飄的聲音,
“流沙姑娘起的真早,怎不多睡一會兒?”
嚇得流沙驚叫一聲,跪倒在地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原來人坐在暗處的梳妝台邊上,一雙眼睛亮的嚇人,似鬼魅,盯的她一身冷汗。
“姑,姑娘,你起了......”
抖抖嗖嗖的話說到一半,發現自己就是站不起來,腿軟的心裡發慌。不應該的!她從未怕過這個所謂的姑娘!
就在這時候流雲進來了,視線所及自然忽略了暗處的沈玉暖,隻看到流沙以一種非常不恥的姿勢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怎麼?你見著鬼了?”
順著流沙的眼神看過去,“呦,姑娘什麼時候起的?來了新環境適應的可好?”
也不見禮,非常自來熟的走到雲翕身邊,看其披著長發,笑道,“姑娘想要個什麼頭型?咱們流沙啊,那叫一個手巧,保管沒有她做不出來的!”
心裡還瘮得慌的流沙站起來乖乖立在一邊,任流雲滿嘴胡說八道,諷刺挖苦就是不接茬。
“一,見著主子不行禮,該打!”
“二,不知尊卑,主子沒發話,哪有奴才說話的份兒?更該打!”
沈玉暖站起身,走進光亮處,整個人清晰起來,麵無表情道,“還等什麼?掌嘴!”
流沙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這怎麼會?怎麼可能?肯定是她見鬼了!
這絕對不是雲翕姑娘!隻一晚上,大變樣!這臉,這皮膚,這通身氣派,哪裡是個洗腳丫頭?
更驚悚的是,就在雲翕姑娘說完“該打”兩個字以後,流雲竟然非常配合用力的給她自己掌嘴。
不可能的!流雲根本不會有那麼好的脾氣,她一直瞧不起雲翕姑娘,怎麼會那麼輕易聽話掌嘴?
就在這時,雲翕姑娘突然看向了她,流沙不自覺向後倒退了兩步。
“可知自己哪裡錯了?”
流沙下意識搖頭,一邊搖一邊後退......
“不知嗎?”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流沙瞪大著驚恐的眼珠,嘴裡說著錯了,一邊扇自己耳光。
兩人以同樣詭異的狀態看著雲翕一點點梳妝,手裡拿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一會兒原本白皙的膚色暗了下去。
連手和脖子處也同樣黑了,塗塗點點,容貌逐漸恢複到了從前的樣子。
再轉身來時,哪裡還有剛才那個氣質輕靈,不自覺讓人自卑的美人?明明就是那個木訥不善言辭的雲翕啊!
隻見雲翕姑娘突然伸出手心,裡麵有兩顆紅彤彤的小藥丸,“一人一顆。”
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到如今要還不清楚那是什麼,這些年在宮裡也算白活了。
控製不住!心裡什麼都清楚,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行為。
很利落的上前,一人一顆,不用水送服直接吞了。
“以後要聽話,不然......”
雲翕擊了擊掌,流雲流沙同時腹痛難耐跪倒在地上,有種被人慢條斯理生生活剖一樣的疼痛。
“我聽話!全聽雲翕姑娘的......”
突然叮鈴一聲金屬敲擊聲,流雲流沙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們兩人正跪在雲翕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賭咒發誓,訴說自己的忠心,絕不背叛,如有違誓言,定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