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皇上總算得閒,腳順著心一路到了拂柳苑,一是蘭香茶已儘,他的昭貴人還未製出新茶來。
二是,一旦有了放鬆的心情,第一個念頭就是來看看她,總能找到當初在假山時的舒暢。
沒讓太監去通傳,一路悄無聲息的進了東苑,院子裡安靜異常,想想現在的時間點,對她在做什麼已經有了大體的方向。
不過,也該考慮給小女人換個住的地方了,每次來見她總有些不便,必定是在錦繡宮。
伺候的宮女太監似乎都不在,掀開簾子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執子圖,一手拄著腦袋,一手食指與中指中間一粒墨黑的棋子,襯得修長如玉的手越發的白皙可愛。
看她正沉浸在棋局中,齊定鄴也不客氣,坐在對麵,很順手的落下一子。
她竟也不覺得詫異,皺著的眉頭鬆開了,黑子落的痛快,一時間,你來我往,小小的棋盤上,殺伐不斷。
時間飛速滑過,等一局完畢,齊定鄴隻覺得痛快淋漓,看向一邊還在分析走勢的女人,眼神變的炙熱起來。
儘管他贏了,卻也隻是以半子的微弱優勢獲勝,他可是全力以赴,並未留情,可見小女人的功力,不容小噓啊!
對方火熱的視線澆灌在身上,沈玉暖頭疼的不行,她應該更小心些的,一步不慎,漏了些底,往後常來找她下棋可怎麼好?
比了和自己下還麻煩,她要走一步想n部,既不能贏的太容易,又不能輸的太明顯,每一子落下,都要表明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完全發揮出了應有的水平!心好累......
“卿卿竟有如此造詣,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
沈玉暖紅了臉,大白天的,這人說什麼情話?“誰是卿卿?這裡隻有雲翕!”
齊定鄴笑著將人抱緊懷裡,“雲翕即卿卿,卿卿即雲翕!這局朕贏了,卿卿可有什麼獎勵?”
沈玉暖翻白眼,惹的對方用下巴處短短的胡須紮她的脖子。她的皮膚太嫩,加之五感敏銳,格外的受不得疼。
這一點男人也是清楚的,所以紮的時候很有分寸,哪怕如此還是令沈玉暖一陣尖叫。
氣喘籲籲倒,“皇上要什麼,隻要雲翕有的統統都拿去!”
“難得雲翕如此大方,那蘭香茶就多多的給朕包起來。”
話音剛落,就見女人瞥來幽怨的一眼,“這是怎麼了?不願舍給朕?”
沈玉暖坐正身子,“雲翕用心做出來的東西,最希望皇上能喜歡,您日日喝,時日長了能強身健體防寒放熱的,少些病災,就是雲翕最歡喜的了,哪裡就舍不得那點東西了?”
齊定鄴心裡熨帖,親了親女人的腦門問,“那是怎麼了?”
“在皇上那是茶,在雲翕可不止是茶......是......”
說到這裡,臉上染了些緋色,看著異常嬌嫩可口。
好似是什麼為難說不出口的話,最終在男人的目光下,眼神閃著堅定勇敢,一句句質樸,卻極其動人的話說出了口。
“......每一道工序雲翕不假他人之手,裡麵融著對郎君的喜愛與祝福,您喜歡,就是最大的欣慰了,那是雲翕對郎君的心意。”
說到這裡情緒又有些低落,“本來是為皇上製的,您收了就是您的東西,願意賜給誰都隨您樂意,隻是,若是賞了其他姐姐妹妹們,雲翕......”
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這個狡猾的小東西!齊定鄴故意沉下臉來,“若朕偏要賞賜給其他妃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