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有涼涼的觸感,讓惡心翻騰壓下去一點。
沈玉暖想睜開眼睛,發現眼睫毛粘連著,眼皮用力就會疼。
“唉,這麼重要的時候,你怎麼能貪玩呢?如今病了,試煉可怎麼辦?我隻識得你,你不能參加了我可如何是好?聽說......”
耳邊的聲音還在嗡嗡嗡的說,沈玉暖啞著嗓子,“眼睛......”
“你眼睛怎麼了?唉,聽說試煉每一次都不一樣,我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不是答應了會幫我的嗎?如今倒是要我先伺候你了......”
得,沈玉暖憑感覺搶下額頭上的毛巾,輕輕擦在眼睛上,冰毛巾,涼涼的,正適合眼睛。
睫毛上全是結了塊的眼屎,應該是上火嚴重或者發炎了。小心擦過,省得扯到睫毛,疼。
待終於睜開眼睛,總算看到了眼前小小年紀卻格外能絮絮叨叨的小女、童。
梳著雙丫髻,模樣清秀可人,可惜是個話癆。
心思一直掛在試煉上,心裡眼裡再沒了彆的東西,照顧原身估計也是因為原身曾答應幫她吧?
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對方的心情應該是臨近考試又沒好好學習,拉著同學一直絮絮叨叨訴苦的那種小孩子,理解。
“試煉難又不是難給你一個人的,彆擔心了。”
小女、童愁眉苦臉,“唉,你好好休息,明日試煉可彆想我背你去。”
說著甩手走了,沈玉暖倒是被她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逗笑了。
打量四周,是個不大的普通古代房間,勉強下床到窗邊開了個縫看了看,猜測這裡大概是客棧。
給這具身體把脈,很虛弱,但生命體征卻在一點點增強,說明在她進來前原身已經到了生命儘頭。
她曾強烈要求,不附身在已死之人身上,哪怕氣機剛斷也不行,怕對她的限製太高,看來老板聽進去了。
這個世界靈氣很充盈,深呼吸,感覺非常好。
沈玉暖回到床、上,迫不及待的洗髓,都已經入定了,卻在即將吸收靈氣時猛地驚醒,被功法吸引來的以及正在來的路上的靈氣瞬間潰散。
她立即躺回去,深呼吸壓下急劇跳動的心臟,幾乎在她做完這些動作的同時,有幾道視線掃過來。
很清晰很強勢的視線,帶著威壓一掃而過,前後好幾撥,沈玉暖一直閉眼裝死,哪怕之後再沒有出現過這種窺視,她還是保持不動一直到夜晚降臨。
果然,在入夜後,又一波查探,幾乎可以確定是之前那些人,沈玉暖故意翻了翻身,蹬了蹬被子,甚至下床七倒八歪的倒了杯茶,演好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這波查探過後,正常來說危機算是解決了,但沈玉暖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再急著洗髓。
她簡直太大意了,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她竟然一進來還未搞清楚情況就習慣性的洗髓。
若不是猛地發現不對,及時暫停,這會兒她已經成了刀下魚肉了。
修真界真的要步步小心,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複。
沈玉暖在進入世界之初,給自己上了一課,從此牢牢記在心裡,不敢忘!
不能洗髓,但可以試著搜尋這具身體的記憶。
舒意濃,六歲,普通的凡人家庭,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四歲的弟弟。
父親識字,平日裡給人抄抄書,寫信或者逢年過節寫對聯,一家人生活還算美滿。
他們所在的城鎮正好是修真界與凡間的分界,又時不時能見到仙人,相比其他地方,起碼能一知半解,模模糊糊知道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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