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不過如此,而更加難以承受的是,在為母親守靈時,姨母家沒見過麵的所謂哥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冒出來。
不顧女子名節,荒唐無恥,言語輕浮,本就傷心欲絕的莫執歡,羞憤之下,撞了柱。
可她沒死成,再睜眼的時候,還在靈堂,在母親棺前,被禽獸不如的畜生,汙了名節,從此生不如死......
她恨李家,恨不得食其血肉,拆其骨頭,挫骨揚灰!
沈玉暖就著黑暗出了靈堂,一直站到月亮下去,太陽微微升起,李府下人開始活動,才重新回去守靈。
李家本不該停莫家婦的靈堂,但就是如此“深明大義”,不僅停了,還要停夠三天再發喪。
並無相識之人,何來的吊唁?
倒是李夫人好友親朋,來了幾個,走了過場。
用李夫人的話來說,就是給足了她們臉麵,該知足了!
之後的兩日晚上,李晉恒都未出現,直到要發喪的那天,才在人群裡看到對方一閃而過的身影。
莫家祖籍不在平陽城,而在距離平陽兩百多公裡外的清樂郡。
李家派了一個管事,三個小廝,一個老嬤嬤和莫執歡一起扶棺回清樂郡,加上趕車的兩人,一行八個人,三輛車。
一輛坐莫執歡和李嬤嬤,一輛拉靈柩,一輛是王管事和小廝。
上車前李夫人親自在側門相送,對王管事道,“看顧好表小姐,待事了了就速速回來,不可有差池。”
王管事的恭敬稱是後,才拉著莫執歡道,
“好孩子,姨母知你傷心,可人死不能複生,好歹替姨母想想,好好的,若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姨母也是活不成的,你可知?”
在對方一句話後,莫執歡的淚水好似開了閘,既感動又委屈,彷徨無助。
李夫人心疼的不行,將人抱進懷裡,“我的兒啊,快彆哭了,你如此可是要了姨母的命了......”
說著自己也哭起來,兩人抱頭痛哭,旁邊的丫鬟小廝也跟著抹眼淚,有那親近的上前勸解,好半晌才停下來。
管事的看時辰差不多了,不能再耽擱了,出聲提醒。
莫執歡擦了眼淚,對著姨母深深的一拜,“姨母與李家的恩德,莫執歡永不相忘!”
李夫人眼裡閃過滿意的光芒,催促其快上車,注意安全之類的又羅裡吧嗦的說了不少,儼然一副擔心自家孩子的模樣。
莫執歡才要上車,人群裡竄出來一個身影,迅速奔到身邊,“歡妹妹!”
李晉恒也不在意母親與周圍人的目光,拉起莫執歡的手,將一個香囊塞了進去。
“歡妹妹,恒哥哥等著你回來。”
莫執歡待要說什麼,李夫人急急的插話,“時辰到了,誤不得,家裡人都等著你回來,快上車吧。”
一旁的李嬤嬤看到了夫人的眼色,一手扶著莫執歡,生生的給架上了車,落下了簾子,擋了外麵打量的各色目光。
更阻斷了李晉恒的癡迷眼神,直到車子走遠,還站在原地望著不願離開。
李夫人麵帶微笑,淡淡道,“恒兒,回吧。”
回神的李晉恒打了個冷顫,看著母親的背影,急急跟上,心裡卻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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