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歪頭,滿臉疑惑,“你是誰?”
話還沒說完,一口血噴出來,第二口連著。
“瞧瞧,真是可憐啊可憐。”
沈玉暖暈過去前,迷迷糊糊看到男人向她走來,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說著她可憐的話。
計劃突變,出現了攪局的人,隻希望結果不要太壞......
沈玉暖有模糊意識的時候,耳邊像隔著太空,虛虛幻幻傳來對話。
“......我不想每個島都跑一遍,你隻有一次機會......”
“喲呦呦,我們的蘭斯生氣了?哦哈哈哈哈......”
還是那樣賤兮兮的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沈玉暖卻放鬆了心神,沉入睡眠。
且說蘭斯這邊,當線索串起來,指向自家兄弟時,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島上安保如此嚴謹,若有人能輕易進出,帶走他的人,那他可以直接卸職,向父親請罪了。
除了自己人,除了為島上配備安保係統的人,再不會出現第二個能隨意來去的人了。
隻是乍一看到陽台上呈噴射狀的血液,他的心慌了。
隨之而來的是後悔,這麼多日,為何躲避?他何曾懦弱過?這一次卻弱到底了,他竟然怕小龍芽?
怕與她親近,怕對方在他心中的重量越來越重,怕笑容越來越多的他自己。
有事會後悔,當初為何拍下她?不過是臨時起意,去看看拍賣現場,誰知道遇到了一個有趣的靈魂。
她表情寡淡,眼神卻熠熠生輝,她看似無所作為,卻處處坑彆人,她遊離之外,又高度參與,種種矛盾的地方,牽動了靈魂深處的渴望,渴望探尋,渴望接近。
接近後像深藏心底的預期,不能自拔,他在一個小女孩麵前,釋放了他自己都不願意麵對且極度嫌棄又拋棄不了的真實的自身。
她看到了,她不討厭,她完全接受,沒有厭惡,沒有嫌棄,更沒有勉強,她容納了活在黑暗中不能見陽光的另一個自己。
這感覺太過舒適,太過真實,讓他不敢相信,於是躲避,每天等著聽電話鈴聲響起成了一天中最重要的日常。
兩分鐘的鈴聲,每一秒都是甜蜜的樂章,兩分鐘之後是天堂的背麵,無儘的黑暗,又一番的自我厭棄。
蘭斯是個自製的人,他喜歡的任何一切都要有規矩,所有一切都按照計劃來實現。
一旦出現什麼打破他的計劃,他會完美的解決,但心中不舒服,厭惡。
龍芽就是那個既想接近又放不開的罪魁禍首!
“先生,您彆難過,龍芽若知道您如此傷心,一定會走的不安寧的!”
矯揉造作的聲音拉回了蘭斯的思緒,他看到那個掩麵哭泣的矮人,皺眉,對方卻還在不斷的訴說。
“龍芽那麼好的人,沒想到會遭受到這樣的事情,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今天早上還一起聊天說笑,誰知道轉眼間......”
“哦?你知道龍芽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對方的話倒是提醒了蘭斯,既然找到了人,那就將害龍芽的人一一揪出來,碎屍萬段不為過!
眼前這個想侏儒一樣的存在,嫌疑就很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