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孩子還好,一說孩子,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孩子?你還知道孩子?你倒是很會在我麵前裝嘛,說話小聲點?你特麼是來搞笑的嗎?”
男人奔到餐桌對麵三兩下扒下兒子的衣服,指著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點。
“這些是什麼?昨晚我沒回家吃飯,你又把氣撒孩子身上,你特麼簡直就是個變-態!我瞎了眼才娶你進門,娶進來的就是個禍害!掃把精!”
女人笑了笑,“老公......”
男人簡直被逼瘋了,“你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
“你想怎麼樣?你就說你想怎麼樣?啊?老子對你夠好的了,彆嬉皮笑臉,你就是對我不滿,把氣全撒孩子身上,你要是再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老子就特麼和你離婚!你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老公,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這句話就像開啟魔咒的鑰匙,讓原本還有理智的男人發狂一樣揪著自己頭發喊叫,
“好好說話!你個賤人會不會好好說話?”
巴掌隨即落下,男人長久以來的壓抑好似爆發了,打一巴掌罵一句,
“我讓你一天沒正事看電視劇,我讓你發癔症禍害人,我讓你心比天高妄想當女主角,佳人才子?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
男人又打又罵,女人卻沒給什麼反應,全部受著。
而一桌之隔的小男孩,默默穿起自己的衣服,像看戲一樣,就著飯菜慢慢欣賞。
男人罵夠了,留下一句“收拾東西回村上去住!”轉身走了。
女人還呆呆的坐在那裡,失了神自言自語,“不一樣,不該是這樣的,怎麼就不一樣了?”
說著突然起身打開電視,正在播放偶像劇,女人呆滯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
她癡迷的盯著屏幕,臉上的表情隨著嘴裡一句句台詞變的生動,在沈玉暖這個外人看來比了電視裡的女主角演的還逼真。
小男孩似乎非常習慣女人這種不正常的狀態,自顧自吃完,回了自己的房間,盯著窗戶外麵的老樹出神。
真的沒什麼表情,可沈玉暖就是覺得他很難過,於心不忍,總想安慰安慰,於是飄過去想觸碰對方。
沒錯,她現在的狀態是鬼魂,正飄蕩在這個家庭的角角落落,走不出房間。
魂體和正常世界之間有一個屏障,將魂體包圍,她能在世界各處飄蕩,但不能觸碰任何事物。
既然走不出這個家庭,就一定和家裡的成員有關聯。
沈玉暖手伸向小男孩的頭頂,她試圖觸碰對方,卻始終被那一層屏障隔開。
她拍著對方的腦袋,“不要難過,對付熊父母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他們,你很好......”
手掌和頭頂觸碰的地方屏障突然消失了,她的手心裡有刺刺的感覺,那是小男孩硬硬的短發。
“你很好,很乖,而且很聰明......”
原本死寂的世界,突然有了聲音,那樣溫柔包容,從未有過的誇讚,真心實意的。
以往的傷痕似乎能被輕輕撫平,從此不再悲傷。
“你......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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