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確定胡優優真的走了，才從大樹後走出來，徐墨涵幾乎是踉蹌著腳步奔到了河岸邊。
還是徐父眼快拉住了他，不然早就滑下河道了。
“不要急，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
兒子的眼神無助驚恐，甚至憤怒，可見他遭受的心裡壓力有多大，但徐父不打算心軟。
男孩子，總要經曆一些事情才會真正長大。
強光手電筒打到河麵，裡麵什麼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一是這條河原本是人工引渠過來的，河堤兩側壘著整齊的磚，很乾淨。
二是水本不深，河底的沙石也能看的清楚。
“是貓。”
徐父顯然有了經驗，“大小上看是貓，應該是剝了皮的。”
徐墨涵看的非常清楚，當即吐了，可父親還再繼續。
“若沒猜錯，在附近的垃圾桶應該能找到皮。”
他打了個哆嗦，“她為什麼不一起扔河裡？”
“目標太大，河麵上飄著一張皮，早上在附近鍛煉的人沒有一個不會注意的，屍塊就不一樣了，你看她剁的有多碎？分散幾個地方拋，小些的能被水流衝走，大些的比較零散，誰也不會想到那是貓狗寵物的。”
儘管心裡發抖，頭皮發麻，還全身用不上力腿軟，徐墨涵還是堅持要找到。
有潔癖的他在不戴手套的情況下，將河道周圍的垃圾桶翻了個遍，不出所料，在其中一個垃圾桶裡找到了被被色袋子裹在裡麵的貓皮。
當看到那熟悉的花紋的時候，徐墨涵僅存的理智沒有了，他的憤怒他的難解，所有一切強烈的感情，都隨著嘔吐，想要吐出五臟六腑的慘烈從身體裡消失了。
“爸，這貓今天早上我還見到了，當時，優優還給它喂食了......”
貓哪裡知道，給它喂食的那個笑容滿臉的女孩兒，其實已經在盤算著怎麼要它的命了。
他擦著生理眼淚，抬頭對父親說，“我總算知道了，優優為何報生物解剖學，名正言順的滿足她自己的變-態心理。”
徐墨涵是被父親背回去的，他一米八的身高，七十多公斤的身體全部壓在父親的背上。
從小就很少哭的他，竟然悄悄落下了眼淚，全部滴落在父親的背上。
“爸，我是不是很沒用？”
徐父額頭已經滿滿是汗，兒子的反應很激烈，他沒有歇斯底裡，但身體很誠實。
沒力氣，走不動，虛汗，嘔吐，胳膊上甚至起了小疹子，這些類似過敏的反應，其實是心理強烈的排斥反應。
他很慶幸今天兒子找他談，也慶幸他自己沒有選擇隱瞞，更慶幸兒子的災難他陪在身邊。
“你一直是為父的驕傲！”
徐墨涵臉埋進父親堅實的背，嘴角慢慢浮起一個淡淡的微笑，一瞬間，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