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聿的心情很不美好,他抬眼看了看樓下縮成一團的少女,心有多柔軟情緒就要多陰暗。
沉聲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將這些證據送出去,乾預一下,我不希望有生之年看到他們在除監獄以外的地方活動,關照關照,讓他們在裡麵過的舒適些。”
意思是,有多慘就整多慘?聽到這樣的話,沈玉暖微不可查的笑了笑,這男主總算是乾了一件好事。
說起任務,根據唐沁的要求,她在進入這個世界以後的身份問題老板應該一早就解決的,可她一進來就是靈魂狀態。
若不是現在的她實力不可小覷,且沒有莽撞動用任何手段,早就被這個世界的天道規則滅成渣渣了。
當時正有些拿不定主意,隻能以靈魂狀態跟著男女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深更半夜在半山腰上遊蕩,意識潰散,馬上要嗝屁了的安晴。
所謂意識潰散,就是俗話說的不想活了,所以一個小小的感冒,就要了命。
好在她及時出手,暫時將對方的意識保護起來讓其進入深眠,也算是另類的保養。
沒有探究對方的記憶,她不過是取了一個兩全法,既能解決了她的一時為難,在天道察覺以前獲得了一具即將死亡的身體,死與生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簡單粗暴的奪舍會被察覺),解決了她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合理性,也能暫緩安晴一心求死的決心。
如此也算兩全其美,等她完成任務離開的時候對方不僅能因為她的存在神魂得到一定的滋養,還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死。
現在看來,安晴的造化還是很不錯的。
讓她痛不欲生的問題,在李紀聿這裡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生命寶貴,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被太陽曬的骨頭都酥了,沈玉暖懶懶的翻了個身,繼續睡。
“還有......”
李紀聿想起了什麼,眉頭擠出了深深的痕跡,沉吟半晌才開口,“唐沁和她母親,好好葬了,她們的死亡原因,找找證據......記住,做的越隱秘越好。”
元卿卿在國外養野了性子,元家其他人可不傻,肯定及時掃尾了,不然這麼多天過去了,元家周圍的敵人虎視眈眈,不可能沒一點動靜。
想起那個所謂的聯姻,視線不自覺掃到了樓下那一團身影上,吩咐的話脫口而出,連他自己也怔愣住。
他和卿卿,竟然走到了互相提防的地步?何至於此?
不對,他這是以防萬一,被元家的對手抓住痛腳,給李家招惹是非,對,是這樣!
到底是從小的情誼,趕緊找了個借口,將心中不多的愧疚壓了下去。
做好心裡建設的李紀聿輕手輕腳小樓,找了個薄毯輕輕搭在安晴身上,沉眠的人往毯子裡縮了縮蠕動了好半晌露出頭來,到底還是驚醒了。
安晴勉力睜開眼睛對著他叫爸爸,李紀聿頭疼起來。
“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
“我真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孩子!”
好嘛,自己簡直領回來一個祖宗,說不得罵不得,不讓叫爸爸就哭給你看。
瞧那副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樣子,好似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真是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
把正委屈巴巴的少女從絨毯中掏出來,抱-坐到他腿上,窩進懷裡,語氣誠懇,準備講道理擺事實摘掉這頂大帽子。
“你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嗎?”
“爸爸就是爸爸。”
此路不通,迅速調整戰略戰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