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彆的女生眼裡是秀身材的好時機,在楊佳琪這裡就是災難。
走兩步喘三喘,大汗淋漓是常態,哪怕在空調房動一動也出汗。
高一的同桌是個男生,嫌棄楊佳琪,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對班主任說,
“老師,我和您沒仇吧?為什麼把我和楊佳琪分一塊兒?她的汗腺太發達了能流出個太平洋來,可我是旱鴨子,馬上要被淹死了,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末了還耍寶,舉著手作投降狀,“以後您的話我鐵定奉為聖旨。”
全班像進行了一次和諧的心理交流,所有人都笑的非常歡快,一個兩個插科打諢說著俏皮話,逗的班主任也開懷大笑。
而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頭低低的埋在書堆後麵,儘量減少存在感。
從此楊佳琪獨占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哪怕高二文理分科,換了班級這個待遇也一直保留。
問,為何眾人能如此明目張膽公然嘲笑?
答,若連被嘲笑的本人都不表現出任何憤怒,那嘲笑就會變成家常便飯,不會有人在意在這場集體嘲諷中是否有人受到了傷害。
沈玉暖泡在熱水中,本來挺舒服,可越看原主的記憶就越忍不住歎氣,她真的很久沒有這麼無力過了,因為找不到目標。
楊佳琪一生隻有一筆最濃墨重彩,之後幾乎全浸在比黃連還苦的苦汁子裡,更像是贖罪般的苦難修行,欺辱嘲諷過她的人太多太多,在她心上插刀的何止一兩個?想恨都恨不及。
沒有一個能恨的目標,沒有一個能愛的希望,連死都不能。
無數次拿起刀,安眠藥,無數次封好門窗打開天然氣,最後總能在關鍵時刻想起唯一疼愛她的父母,那對英年早逝的夫妻,就再也沒有自殺的勇氣了。
她的命不是自己的,哪怕窩囊,哪怕心裡一片黑暗,也要苟延殘喘的活著,為他們而活。
因這一個信念,她撐過了人生的每一個疙瘩,活的可憐可悲又可敬,孤獨終老,死後身體腐爛了都沒有人來收。
是被各種蟲螞光顧之後才引起鄰居的警覺,死後的軀殼才算得以安寧。
楊佳琪以為死了就解脫了,豈不知她心裡有強烈的執念,這執念中所含的七情六欲是沈玉暖目前曆經的所有任務對象中最濃烈的一個。
她一輩子都沒看清過自己,連交易時也說不出想要什麼,沉默了很久才輕輕說,“我想好好的活著。”
聲音嘶啞難聽,像被踩在砂土地上不停的摩擦,是長時間不開口說話的結果。
至於到底怎麼才算是好好活,楊佳琪心裡的迷茫簡直能從臉上傾瀉而出,但她又非常有自知之明,她不想自己重新來。
很多第一次來做交易的客人都會興衝衝的選擇重生,若結局不好會再次交易重生,直到沒有可交換的,無論怎麼重來都解不了仇恨,反而恨的更濃烈,無可奈何之下才會讓彆人代替。
這才是老板的奸詐之處,若遇到貪心不足的人就是一場養肥待宰的過程。
可楊佳琪不是,沈玉暖實在好奇,才破例開口問了為什麼?楊佳琪的靈魂頓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對方不回答的時候才慢悠悠的說,
“不管怎麼變,我還是我,給多少次機會我還是會活成第一次的樣子,根本不會有什麼改變。”()炮灰的無限反攻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炮灰的無限反攻》,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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