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航意識到這個房間包括他在內的三個人都不是正常人,沒人能輕鬆自在的把另一個人做成人彘,也不會有人在被殘忍對待的時候不求饒,反倒恨不能他下手狠一點。
更不會有人突然闖入,看得津津有味細心點評,恨不能現場教學。
“你不是溫寧!”
蹲在地上的女人轉過頭盯著他看,眼神森然,完全沒了剛才詭異的笑容,一步步逼近,身高隻到他肩頭,氣勢卻讓他連張嘴的勇氣都沒了。
“對,我是來自地獄披著溫寧皮來要你命的惡魔!”
某一瞬間,賀航仿佛聽到了百鬼齊叫的聲音,刮的耳膜生疼,恐怖如斯,神魂具震,嚇的站立不穩。
誰知前一秒還陰森的女人下一秒突然噴笑出聲,笑彎了腰,抱著肚子直擦眼淚,指著他好一頓嘲笑。
“哈哈哈,你看你那樣子,嚇傻了?真信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個沙雕?智商呢?”
溫寧笑的很開心,賀航心中的怒氣卻在積聚,驚嚇過後的惱羞,膽小很沒麵子,尤其在這個女人麵前更不想承認自己膽小。
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攥緊了溫寧的手腕,拖著往牆上甩,他對這個人動不了刀,卻可以暴力。
“你都被去勢了,沒想到屬於男人的力氣還保存完好呢。”
沈玉暖順著力道往前走了兩步很不稱職的開始了她諷刺打擊的任務。
“你知道?”
拽著她靠近身旁,問話的語氣恨不能吞了對方,“怎麼知道的?”
“全世界都知道啊,藏是藏不住的,多大的新聞啊!”
震驚,惶恐,害怕,憤恨,一時間全部情緒冒了出來,心裡急的直發慌,這是以前預料過的最壞結果,他想到了事實,卻無法像他以為的那樣坦然接受,連起碼虛張聲勢的坦然都做不到。
如今能做的竟然隻是死死的捏著溫寧的手腕,說不出一句話,做不到一個動作。
“哎呀,你那都是小事,田小珂馬上就要嗝屁了,你還在這裡傷春悲秋的,人家好歹跟了你一場,這麼薄情寡義的,真是不應該。”
手被輕易甩開,甩的賀航蒙了神,溫寧卻自自在在蹲在看不出人樣子的田小珂麵前,語氣像嘮家常一樣說,
“你這人啊,一句話就總結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有多大的金剛鑽攬多大的瓷器活,屬於你的跑不了,不屬於你的彆妄想,結果呢?滿意了?”
“嘖嘖,可真是慘啊!”
田小珂本來隻剩一口氣了,她在溫寧進門之前已經神誌不清了,隻有一個念頭支撐著,是要死了,死了真好。
可溫寧進門之後她逐漸清醒了,意識清醒就意味著疼痛覺醒,有暈不過去,隻能乾忍著,這樣的折磨和下地獄有何不同?
她可以在任何人眼前悲慘,偏偏不能是溫寧,可怕什麼來什麼,要是能死就好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如今的她悲哀到求死不能。
“想死?很絕望?”
可怕的是溫寧好像知道她的想法,語氣溫和笑嘻嘻對她說,“放心放心,死不了的,就算你咽氣了我也要和閻王爺搶人把你帶回來。”
又很‘好心’的給她解釋了原因。
“你死了賀航還找誰泄憤?你們怎麼互相折磨?你們不互相折磨,我還怎麼看樂子?綜上所述,你的作用很重要的,彆氣餒,我這就救你。”
“還有你,”轉頭對賀航道,“既然我會救你的老相好,為了公平起見,你嘛,我也會意思意思救一下的。”
已經有進氣無出氣的田小珂喉嚨裡突然發出嗬嗬的聲音,短促的像個拉扯的老舊破風箱。
“怎麼?看賀航的笑話你很開心?”
田小珂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像個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