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帶著江栓柱到山底下的灌木叢中,撩開遮掩露出壘成小山一樣的一整籮筐死物。
味道和三妮身上的差不多,實在難聞,此時卻成了江栓柱的心頭好。
“怎麼這麼多?”
聲音滿滿的驚喜,一個籮筐說大不大,卻也能裝下不少東西,這都是錢啊。
“昨夜不知何緣故禽畜們暴動,互相攻擊,留了一地的死物,這些都是撿回來了。”
一聽還有這好事,江栓柱心動了,“你可還記得地方?再帶爹進去一趟,多拉些出來。”
三妮搖頭,“已經不剩什麼了,血氣短時間散不掉,再上去必定會被守在附近的禽畜們攻擊。”
“你不是說留了一地的死物?這些也不能夠啊?讓畜生們吃了可惜。”
“今兒一大早就有獵戶上山,早我一步將好的都挑走了,這些是人家剩下的。”
三妮一說江栓柱就知道是誰了,心裡不甘,白白讓那趙家得了這樣的好處,氣不順!
哼,他家小子想說二妮,門兒都沒有!
“行吧,這些交給爹,你趕緊回家去收拾收拾。”
本想說姑娘家該有個姑娘樣,還是忍住了,管它姑娘小子的,能給老子掙來銀子就是極好的。
“可是娘那裡......”
“爹說了算,隻管回家燒水快洗洗,看你這一身臟的。”
“聽爹的。”
江栓柱看著三妮走遠了,這才將籮筐重新遮蓋住,不放心又多加了幾層樹枝,本想離開的,最後還是坐在原地一直等到太陽落山,這才背起籮筐去鎮上。
以為不重,上了肩膀倒抽一口涼氣,這個重量......三妮那瘦瘦小小的身子是怎麼背起來的?
暫不說江栓柱趕到鎮上累成狗,敲開獨門獨戶小院子的門,是何種光景,隻說沈玉暖回到江家,在楊鈿妹看怪物一樣的眼神中淡定燒水洗澡。
“娘,你瞧見了嗎?三妮是掉進糞坑裡了嗎?臭死了,那柴火可是我撿來的,就這麼浪費了。”
“你娘我沒瞎,看的見!”
“也不知她昨晚乾什麼去了......”
楊鈿妹把手裡正要拚起來的碎步扔了二妮一頭一臉,“過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給你說人家的時候了,大姑娘了,一天天就知道耍這些心眼子,你也就這點出息!”
二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娘何必這麼糟踐我?你也知道我和三妮這輩子是不可能好了,你自己都恨不能三妮去死,我做姐姐的說兩句就礙了你的眼,著急趕我出門子?”
扯下臉上的破布,二妮甩頭就走,她委屈是真的卻不是姊妹之間的矛盾,而是親事。
過年她十五,大妮可是十四定的親。
二妮要這手指,焦躁的不行,看到屋裡做針線的四妮五妮,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個都挺會為自己打算,四妮私下裡認了醜妮做乾娘,就為了學人家的針線手藝,這事娘被瞞在鼓裡,彆以為她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