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旱煙不離手的江老頭也不看兒子兒媳,隻說他的,“三妮的婚事你們彆摻和,我自有打算。”
江栓柱急了,“爹,你有啥打算?趙家就挺好的了,獵戶,咱三妮也能獵些小東西,賣不少銀錢,是七寶的大助力,以後七寶科考銀錢是個大問題。”
江老頭說,“三妮有更好的去處,比趙家對七寶的助力更大。”
楊鈿妹扯了扯她男人的袖子,眼神示意他快問。
這個公公一直沉默寡言不管世事,可在楊鈿妹心裡威嚴甚大,為啥呢?
但凡家裡過不下去揭不開鍋了,隻要公公出去一趟總能弄點東西回來救一家性命,本事大著呢。
“你們也彆問了,過段時間就能知道,趙家的親事回絕了還是另說你們隨意,隻三妮不能動。”
江老頭說完進屋了,留下江栓柱夫妻倆不上不下吊的難受。
楊鈿妹說,“你說咱爹是啥個意思?”
江栓柱搖頭,“說過斷時間那就等著,總能知道。”
楊鈿妹在意的是趙家,“那親事怎麼辦?三妮怎麼就成香餑餑了,還不能動!”
回答楊鈿妹的是沉默男人的背影,“你這個當爹的不吭一聲讓我個女人家怎麼去和人家說?”
說親的事就這麼擱淺了,大人之間氣氛不好,姐妹幾個之間更是不和諧。
對於趙家的親事沈玉暖是知道的,這和上一世沒分彆,唯一的不同是家裡的態度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她比較好奇的是江老頭,上一世原主從說親到出嫁順利的一比,沒有任何意外,這一世的變數又是因為什麼?
沈玉暖的好奇很快有了答案,年底家家戶戶開始頭疼如何過年的時候村子裡出了一件比過年還熱鬨的事。
兩輛馬車停在了江栓柱家門口,馬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據說穿金戴銀那個闊綽,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全村老少都來看一看瞧一瞧,江家門口聚集了不少八卦團體,那個熱鬨真是趕上唱大戲的了。
江家的氣氛才是真的彆扭,這一對中年人一進門就被江老頭迎了進去,也不給家人介紹,門一關,外麵什麼也看不見。
楊鈿妹偷偷在門口聽了好半天,被江栓柱扭著耳朵拉了回去,被關在西屋的姐妹幾個也是同樣的狀態,好奇疑惑。
大概有半個時辰正房門打開了,一家人總算見到了這兩個中年人。
和想象的一樣,既闊綽又大方,姐弟六個每人一個小銀錠子,做成元寶形狀,好看又實在,楊鈿妹的眼睛差點瞪出去,小元寶少說也得有二兩,六個不就是十二兩?
發了發了,十二兩啊!
直到人走了還沒回過味兒來,家裡何時有這樣富裕的親戚她咋從沒聽說過?這是什麼壕無人性的存在?請多來幾個。
直到把孩子手裡的元寶連吼帶罵又威脅收到自己手裡,藏了個妥帖的位置才反應過來,他們連那兩人姓啥都不知道。
隨著過年的爆竹聲這件事在江家人心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之後歸於平靜,江家過了一個相比往年格外豐盛的春節,起碼每個孩子都吃到了肉。
年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七寶上私塾,和上一世一樣,二妮極力爭取到了送七寶上下學的機會,她如願賴在私塾裡,原本撒手給三妮的各種家務這次很不幸的落在了四妮身上。
四妮卻不願替彆人作嫁衣裳,累了幾天之後告到了楊鈿妹那裡,結果是四五六三人輪流分攤二妮的活,當娘的偏心偏的很明顯,三人卻沒辦法。
二妮跟著七寶上私塾,三妮她們娘根本不敢開口,最後隻能三人受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