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警察來到K·1公司進行調查取證,其實本不需要那麼多警察前來辦案,但是現場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出於安全的考慮,整隊的警察全都派遣到K·1公司門外,一方麵取證調查,一方麵維持穩定。
現場很多人在警察到來之前悄悄地消失不見了,但是還有很多人站在周圍不走,其中有想要采訪的記者,還有那些想要取得原諒的噴子和家屬。
韓靜華讓金恩靜在樓梯的平台處給自己撐起一把遮陽傘,擺上桌椅和飲料,韓靜華就坐在遮陽傘下看著警察辦事,與周圍苦苦站立著等候警察離開後想要與韓靜華談判的人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這要是拍下來發到網上,估計又會有很多人罵李勝宇和這個女人,仗著錢多就可以欺負人。”一個記者早已選取了好幾個角度拍攝了照片,臉上的興奮著,腦袋裡幻想著自己能夠多拿些獎金的畫麵。
“可實際上呢?就是那些‘可憐人’,險些毀了李勝宇。”站在旁邊叼著煙的記者隨口說著,那煙頭隨著他的嘴巴一跳一跳的,不時有煙灰從上麵掉落下來。
舉著相機的記者下意識地想要鬥兩句嘴,但是回想起那些“可憐人”在網上發布的那些造謠的帖子,其內容他看了都覺得惡心,立刻放棄了為那些“可憐人”說話的機會。
“也是,這幫家夥就是活該!要不是有那個黑客正巧發現了他們在造謠,還製止了他們留下證據,現在網上的輿論估計是一邊倒的‘你沒有做,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這麼說你’的批判了。”
叼煙的記者看著嘿嘿一笑:“你覺得是巧合嗎?”
舉相機的記者同樣也是嘿嘿一笑:“你覺得有這麼巧嗎?”
兩人相視又笑,儘在這一笑的默契中,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警察在現場逐一進行調查,但是不知是出於何種考慮,在場的人們全都沒有指認“嫌疑人”,都說自己當時隻是看到有人在破壞K·1公司的大門,但是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麵容。
警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很少有人會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背叛“自己人”,他們暗自腹誹K·1公司麻煩事真多,一邊慢悠悠地做著記錄。
很快地,警察就來到了記者聚集的區域,開始例行詢問。
“你看到是什麼人破壞監控攝像頭的嗎?”警察機械般地重複著之前的問話,有氣無力的語氣暴露了他隨意的性子。
記者將手裡的煙頭丟到地上用腳尖撚滅,他笑著說道:“我看到了,是一個個頭比我高一些,穿著白色羽絨服、藍色牛仔褲、卡其色休閒板鞋的年輕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好像大學生。他跳起來把攝像頭弄壞了之後就跑掉了,噢,對了,是往那個方向跑的。”
說著,記者還用手朝小街的另一頭指過去。
警察一愣,沒有料到這個記者竟然真的講出來了,而且還講的這麼詳細。他麵無表情地繼續做詢問,並沒有因為記者提供了線索而感到高興,反而心裡覺得這個記者多管閒事。尤其是當他看到深深的小街儘頭通著一條繁華大道的路口,心裡更加煩躁這個記者給自己找麻煩。
若是今天什麼都沒有問出來,等回去之後自己立即請假,後麵就沒自己什麼事情了,再調查出來什麼線索,也是由調查的警察繼續查下去。現在可好,他問出來的線索,後麵的事情大概率他是要全程參加的,就算是他想要請假,上級也不會批準的。
在半島,警察辦案敷衍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因為警察在半島民眾心目中的印象隻有一個——無能。不管能不能破案,破案率高還是低,民眾說起警察,都覺得他們很無能。
這裡的因素有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兩點原因是曆史上半島警察的名聲就不太好,通常是扮演著日寇、獨裁者的打手的角色,經常欺壓的都是平民百姓;再來就是檢察廳的強勢,將警察的權力奪走了大半,手裡沒權的警察什麼都受阻,還要背鍋挨罵。
這些原因導致警察的積極性遭到了極大的挫敗,做與不做都會被罵,那乾嗎還要浪費精力去做事呢,我歇著不好麼?
這樣的心態使得半島的警察們辦案都非常懈怠,全憑心情做事,然後再被民眾罵無能,就此形成了惡性循環。
這個記者開了個頭,其他的記者也都有樣學樣,開始描述自己看到的情況,有些記者甚至還拍了拍自己的攝像機,說他們可能會拍到畫麵,如果警察有需要,他們可以提供。
警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通常這些記者有了線索都會自己追查,然後發新聞,什麼時候他們肯跟警察分享線索了?
就在警察收隊之時,韓靜華從遮陽傘下麵站了起來,從金恩靜手裡接過一個擴音器,麵向樓梯下麵的人群。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韓靜華。
韓靜華指著K·1公司的大門,緩緩地亮出自己清亮的嗓音。
“你們告訴我,你們的家人平時有多麼老實,希望李勝宇給他們一個機會。我想問你們,他們湊在一起討論著要徹底抹黑李勝宇的時候,他們有想過給李勝宇一個機會嗎?
你們看看我們公司的大門,你們做錯了事,我們要起訴你們,你們就過來這裡搞破壞,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老實’嗎?如果李勝宇不是一個明星,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他能頂得住你們在網絡上抹黑嗎?他的家是不是會被砸得比這裡更爛?
甚至!你們甚至不願意向警察報告你們看到的那些搞破壞的家夥長什麼樣子,那好,那我就隻能把你們跟那些破壞分子當成是一夥兒的,我絕不會原諒你們的,我也會勸李勝宇,絕對不要原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