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樸誌效第一次來到助理休息室。
平時就算有什麼事,她一般也是電話指揮,很少會親自下基層。
隨著不到她們練習室一半大的門板打開,映入樸誌效眼簾的,是一張很簡陋的單人床,還有一張不過一臂之長的小桌板。
桌板上歪歪斜斜放著幾瓶或空或半的礦泉水瓶,那張床上也是疊著皺巴巴的被單,看得樸誌效眉頭一皺。
鼻尖再輕輕一嗅,她仿佛都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煙草臭味。
“我們……就在這裡?”
樸誌效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僅是對糟糕環境的厭惡,更是從心底湧上來的屈辱感。
“這裡?乾什麼?”
可偏偏麵前這個惡心到極點的西八助理明知故問,那張有些姿色的臉現在在樸誌效眼中醜陋如蛤蟆,她恨不得一刀捅死麵前的賤男人。
可是她辦不到,不然早在進這間房間之前就付諸行動了。
“這裡……”
多大的情緒起伏,就要用多大的委屈壓下,樸誌效笑不出來,嘴角扯了扯,咬牙道:
“做。”
李讓仁仿佛沒有聽見樸誌效的疑問一般,讓那帶著恨意的詞在這狹小的空間回蕩了幾遍,才又慢悠悠地坐在那張單人床上,拍拍旁邊的位置,說道:
“你先坐。”
樸誌效能怎麼辦?甩門就走嗎?所謂一時之能重要,還是那實打實的金錢重要,她不假思索地做出了選擇。
腳底仿佛千斤重,一步一個腳印地挪到李讓仁身邊,樸誌效用視線測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後緊緊貼著他坐下。
“吱啦——”
單人床真的就隻是單人床而已,就算多一個人的重量也會不堪重負,耳邊傳來刺耳的聲音,樸誌效坐下的瞬間甚至潛意識感覺到床板在顫抖。
真的在這裡嗎?樸誌效再一次環視著這裡的環境,逼仄狹小,讓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她的聲音恨意十足,卻帶了一絲細微的哭腔:
“可以了嗎?”
“可以。”
李讓仁的語氣輕佻而又隨意,也不知道樸誌效怎麼想的,單人床足足有兩米長,卻偏偏選擇緊貼著他坐。
女孩還穿著練習時候的貼身衣服,隔著布料,李讓仁也似乎能感覺到她皮膚的彈性和溫度。
“嗯。”
樸誌效低著頭,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麵容,她悶悶地應了一聲,接著就仿佛機器生鏽一般,僵硬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衣服。
李讓仁並沒有被耳邊的窸窸窣窣所吸,隻是看著前方,他想著什麼時候要好好把這間休息室改一改。
不然這次是樸誌效還好說,如果下次是彆的女孩子來拜訪,還是這樣可就要被看不起了。
還有這股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惡心煙味,李讓仁不抽煙,也討厭煙味,總不能每次都依靠女生的香水味來掩蓋吧。
正想著,耳邊雜音消失,他鼻尖一聳,幽香似乎沒了阻礙,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樸誌效的動作很快,現在已經用手腕上的發圈挽起秀發,她指尖一轉,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圈。
原本她還慢慢吞吞的,可是現在卻抱著速戰速決的念頭,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她不是為了私利,而是為了……
“來吧。”
李讓仁覺得好笑,聽著樸誌效帶著視死如歸氣勢的語氣,依舊目視前方,搖搖頭。
“不用了,我改主意了。”
樸誌效一愣,繼而就是惱怒,直直站起身來,迎到李讓仁麵前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