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太過分了!”
孫彩瑛越說越氣,談到興起她甚至要拍案而起,說得好像名井南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李讓仁單手支著下巴,把麵前的果汁往前一推,頗有種照顧小孩的感覺:
“口渴了,多喝點。”
正在興頭上的孫彩瑛也是毫不客氣,抓起大大的果汁杯就連喝好幾口,直到喝了半杯才一臉舒爽地放下。
見終於把滿腔的抱怨吐了個遍,李讓仁揉了揉發酸的眉心,這才敢放鬆下來。
在和樸誌效結束以後,李讓仁也算是順利下班了,隻是當他騎著那輛老式摩托車晃晃悠悠裝備回屋塔房洗澡的時候,孫彩瑛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聽筒那頭哭哭啼啼,甚至連吼帶叫的,聽得李讓仁就煩。
可孫彩瑛終究和樸誌效有些不同,於情於理李讓仁也不能像對待樸誌效那般對待她。
於情,孫彩瑛個子小小,看上去就猶如半大的孩童,李讓仁不至於也不應該。
於理,比起樸誌效的咄咄逼人,孫彩瑛對李讓仁的態度一直很是友好,甚至誇張地要把他比作兄弟。
雖然李讓仁心中還是多少有些防備,但至少不會做伸手打笑臉人的事情。
“所以,這就是你打電話讓我來公司集合的原因?”
在聽完孫彩瑛的哭訴,李讓仁愈發覺得無奈,畢竟麵對著電話那頭的哭哭啼啼時候,就已經帶了幾分煩躁,誰曾想他要麵對的居然是孩子離家出走這種鬨劇。
孫彩瑛顯然沒有注意到李讓仁的語氣變化,憤憤然在手機上敲下幾行重字,抬起頭一癟嘴,很是委屈:
“我總不能拉上子瑜她們吧……我一想剛好就想到你了。”
“嗬嗬,我的榮幸。”
李讓仁笑著,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孫彩瑛的家長能夠打電話過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問道:
“你就自己跑出來的?沒和其他人說?”
“沒有。”
孫彩瑛有些不懂李讓仁的意思,老老實實搖頭:
“我都吵架了,難不成還要通知大家嗎?那樣……多沒麵子……”
也就是說現在一時半會他還要和這個孫彩瑛呆在一塊?李讓仁不易察覺地扯扯嘴角,看著手機裡唯一和孫彩瑛有關的聯係人,還是選擇把手機反手蓋上。
現在這個時間點,如果自己打電話給樸誌效,恐怕會讓煩惱雪上加霜。
李讓仁乾脆破罐子破摔,後知後覺地想要儘起助理的責任,一雙好看的眸子笑眯眯地衝著孫彩瑛問道:
“那你打算和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坐多久?坐到晚上她們報警?”
“報警?”
孫彩瑛也被這個詞嚇得一愣,慌忙搖頭否認道:
“我就是想要叫oppa你來咖啡店集合,然後我們去做點好玩的!”
“好玩的?”
女孩的思路確實跳脫,讓李讓仁都無法猜到上一秒的抱怨下一秒就要找他去玩。
見李讓仁一臉疑惑,孫彩瑛眼睛一亮,乾脆不解釋,毫不避諱地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拖。
“走!去了oppa你就知道了!”
【刺青工作室】
出租車停在一條偏僻的小巷邊上,陰暗的環境讓李讓仁心中本能地警惕起來,可跟隨著孫彩瑛的步伐,上了一棟民房的二樓,一張被七彩霓虹裝點的奇異招牌就展現在他眼前。
孫彩瑛顯然做過了攻略,滿臉興奮地一馬當先走在前麵,而李讓仁就跟著,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環境。
沒想到小小的居民樓裡五臟俱全,裝修簡約但不簡單,李讓仁一眼就看見在工作室最顯眼的地方掛著一個熟悉的圖案,正是上次孫彩瑛給他看的那幅。
猶如一隻張牙舞爪的章魚盤踞在虛空之中,看上去有種詭異的美感。
“怎麼樣?就紋這個?”
看樣子孫彩瑛已經提前和紋身師商量好了,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經把上身脫了精光,隻留下一件打底的內衣。
李讓仁沒說話,隻是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紋身師,是一個滿臉胡茬,很是邋遢的瘦高男人,充滿著會被無知少女崇拜的頹廢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