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丹尼爾眼神迷離,很不清醒地看著眼前突然抱住自己的女人,軟香入懷,他認了好一會兒才詫異道:
“你怎麼來了?”
樸誌效勉強支撐住男人的重量,踉踉蹌蹌地扶著他到門前,這才低聲解釋道:
“我今天晚上沒有行程,所以想來看看你……”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
薑丹尼爾突然乍起,滿嘴的酒氣凶猛地撲了上來,他似乎想要逞出些男子漢的威風,可酒精上頭,剛剛直起的身子頃刻間又軟了。
“害得我喝這麼多酒……嘔!”
話還沒講完,薑丹尼爾作勢就要吐,樸誌效下意識伸手去接,語氣卻似是呢喃自語:
“你喝這麼多酒怪我乾嘛……”
不過靠的近,她的細語也被薑丹尼爾聽見,他斜斜看了一眼,一甩手把樸誌效伸到麵前的手打開,怒道:
“要是你來了,我不就可以早點溜走了嗎?哪還會喝這麼多酒?”
酒醉人的邏輯向來難懂,樸誌效也明白,隻是在這邏輯不通的隻言片語中,她似乎也聽出些意思。
所以我隻能算是一個借口嗎?
沒有計較,或許也懶得計較,她看著已經眯著眼打起鼾聲的薑丹尼爾,袖子一挽,雙手從他腋下撈過,拖到門前。
看著那冒著幽幽藍光的門鎖,樸誌效用力把手一折,隻聽見薑丹尼爾在半夢半醒間皺著眉頭“嗷——”了一聲,手指按在鎖上。
“滴哩哩——”
酒醉的人比平時要重上三分,樸誌效費儘力氣地把男人丟到沙發上,好不容易騰出些工夫來休息。
可她揉腰的空隙,原本已經消停的薑丹尼爾又鬨起來,就仿佛找到了女傭一般,目的明確地揮舞著雙手:
“誌效,誌效,我口渴!”
樸誌效怎麼會狠心不管他呢?又揉了揉因為用力過猛有些酸脹的腰,輕車熟路地走去廚房接了一杯水遞到他麵前。
看樣子薑丹尼爾真的渴了很久,就像是尋見水源的狗一般,鼻尖一抽,就開始大口喝起來。
“慢點,慢點。”
樸誌效皺著眉頭,還不忘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而喝了水的薑丹尼爾也確實清醒了一些,他慢慢支起身子,歪歪扭扭靠在沙發靠背上,氣喘如牛。
“誌效,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呢?”
薑丹尼爾的語氣比起進門前要緩和許多,那滿是血絲的眼睛看向樸誌效的時候居然夾雜著溫柔。
樸誌效低頭給他整理著衣服,沒看。
“我在宿舍呆著沒意思,所以想來看看你。”
“哦。”
剛剛那番話仿佛用儘了他全部的力氣,薑丹尼爾眯著眼,好像又要睡去。
樸誌效這時候才敢抬頭,她把那剛剛捋好的褶皺又再次弄亂,看向薑丹尼爾的眼神中滿是糾結。
“對了,之前你和我說的那兩千萬,我……”
耳邊,李讓仁那讓人耳廓瘙癢的感覺再次襲來,樸誌效聲音大了點。
“沒湊到。”
“嘖……”
安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一聲不易察覺的聲音,薑丹尼爾閉著眼,眉頭慢慢皺起來。
誇下的海口好像在一瞬間破滅,他似乎都能想到那群朋友圍繞著自己嘲笑的聲音。
他越想心越煩,可理智又在酒精之後跟來,薑丹尼爾剛要抱怨的嘴突然頓住,化為空中假裝灑脫的手。
“算了算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樸誌效那隱約帶著期盼的眼神,似乎隨著話音剛落,慢慢黯淡下來。
“反正也隻是真心話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