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麵前的女孩著實奇怪,似乎對自己懷有很深的惡意。
心中冷笑一聲,李讓仁那彎彎的眼睛眯成兩道月牙,讓人看不清楚情緒。
“她自己撞到桌上的。”
“是嗎?”
金多賢明顯不信,她眼睛一斜,還要繼續問。
一直站在兩人之間的俞定延左看看不對,右看看也不對,心中實在奇怪。
她記得李讓仁和金多賢之間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怎麼此時此刻的對話就猶如交鋒一般,刀光劍影中暗藏殺機。
想不明白,那就乾脆不要想,俞定延乾脆往中間一挪,巧妙地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看向李讓仁,笑道:
“沒想到誌效還會去找讓仁oppa你喝酒,我還以為……嗬嗬……”
俞定延的句子就這樣斷在那裡,李讓仁一聽,就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麵上雖然和顏悅色,其實目的不過和金多賢一樣,都是好奇晚上為什麼他和樸誌效呆在一起。
李讓仁沒有在意,畢竟對方態度良好,也不知道給她臉色看,他聳聳肩,也很無奈:
“我也不清楚,我接到電話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喝醉了,我還以為隊長打電話是因為什麼要緊的事情,結果是讓我照顧酒鬼。”
“是嗎?嗬嗬嗬……”
俞定延乾笑著,也不知道作何表態。
至於李讓仁的話,金多賢在旁邊自然也是聽見,她不屑一笑,引來湊崎紗夏好奇。
她站起身,磨蹭到金多賢身邊,問道:
“多賢?到底怎麼了?”
金多賢幽幽瞥了一眼還在和俞定延商務對聊的李讓仁,最後視線定格到了躺在床上無聲的名井南。
那蒼白的臉無時無刻在刺痛著金多賢的心,她覺得這一次,她就是名井南暈倒的罪魁禍首。
那洶湧的愧疚擠壓著金多賢的內心,她憋住淚,看向湊崎紗夏關心的目光,嘴巴一張,就要把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讓仁oppa,喝水。”
金多賢停住,順著眼角的餘光看了過去。
平井桃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兩杯水,一杯讓林娜璉喂給樸誌效,另外一杯她雙手舉著遞到李讓仁麵前。
李讓仁臉色一僵,低頭看著水杯倒映著的燈光,接過來,低頭道謝。
“嘿嘿,沒關係。”
平井桃目光炯炯地盯著男人抿了一口她親手倒的水,也不多言,就這樣傻傻笑著縮回俞定延身後。
“多賢?多賢?”
湊崎紗夏幾乎貼到金多賢身上,她張開手掌在她麵前揮舞著,這才把金多賢喚了過來。
“你剛剛想要說什麼?”
“我……”
金多賢猶豫著,她心中的顧慮一下多了起來。
她不自覺地又把視線轉移向另外一個人,一個從李讓仁進來就一直默不作聲的人。
孫彩瑛也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張小板凳,就這樣安靜地在名井南床邊坐著,她麵無表情,隻是雙眼無神地看著名井南那張安靜的臉。
金多賢收回眼神,她嘴中的言語仿佛被重重拖著說不出口。
她當然想將李讓仁的真麵目公之於眾,最好讓所有人都認清楚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最後逼著他辭職走人。
可是,然後呢?
這不是李讓仁一個人的事情,平井桃、孫彩瑛、甚至樸誌效,每一個相關聯的人都是她的隊友。
以後大家會怎麼看平井桃?怎麼看孫彩瑛?怎麼看樸誌效?
躺在病床上的名井南怎麼辦?
難道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就要讓整個Twice給他陪葬嗎?
金多賢低著頭,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
終於,她深吸一口氣,像是決絕一般勾起彎彎的眉眼,笑道:
“Sana歐尼,我隻是擔心誌效歐尼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