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秦與給她的東西,永遠不會...)(2 / 2)

趙姝:“有啊,男主,可惜出國了。”

蒲晨笑,說她入戲太深。

趙姝惆悵,馬上月考,她在最後一個考場,可彭靖陽在第一個考場,這距離差了十萬八千裡。

又聊了會兒,兩人回自己的座位。

蒲晨坐下來,秦與小聲示意她:“伸手。”

“?”

“給你個小禮物。”

蒲晨的手從桌下伸過去,他從桌洞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在她手心,“520快樂。”

是一串千紙鶴糖果的手鏈,各種顏色的糖塊,每兩顆糖之間用彩色橡皮筋紮起來,五彩繽紛,如夢如幻。

秦與怕送太貴的禮物她心裡有負擔,於是自己手動製作。

他昨晚在家做了一晚,一開始不熟練,做得不好看,給蒲晨的這串手鏈是他嘗試了第三次才做好的成品。

他承諾她:“等以後我自己賺到錢,給你買最貴最好的手鏈。”

蒲晨:【這個就是最貴最好的手鏈。】

秦與跟她對視,笑了下,說:“一共九顆糖,不許偷吃。”

蒲晨小心地把這個手鏈戴在手腕,她趴在桌上,盯著手鏈翻來覆去地看,抬頭時,秦與正在專注地看她,她忙彆開臉。

這個午後,無論是天氣、還是從窗外吹進來的初夏的風,都跟他的眼神一樣,柔軟又溫和。

後來,不管過了幾年,隻要看到這串手鏈,她都能清楚地記著這天中午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秦與看她的每一個眼神。

他說一共九顆,不許偷吃,她哪舍得吃呀,一直放在冰箱裡。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過兩個春夏秋冬,那條小巷子,秦與陪她走了無數遍,早上接她,晚上送她。

有一天,他跟她說:晨晨,你長高了幾公分。

是啊,長高了,也長大了,他們也快走到分彆的岔路口。

十六歲的初遇。

十七歲的陪伴。

十八歲的成長。

十九歲的那個十月份,她和秦與已經讀大一。

十一假期,她從學校回家,在爸爸的修車鋪,她遇到了隔壁乾洗店的小妹妹。

小妹妹幼兒園畢業了,今年上一年級,她當初送給小丫頭的那兩個玩具小熊,小丫頭還當成寶一樣收在那。

小丫頭見到她:“姐姐,秦與哥哥呢?”

她:“哥哥去國外了。”

秦與如願申請到他喜歡的那所常青藤大學和那個王牌專業,高考她正常發揮,考上了她心儀的政法大學,彭靖陽也在北京,他被保送到清華。

趙姝在蘇城本地的一所大學讀專科。

陸老師又從高一教起,聽爸爸說,他每周依然來修車鋪兩三次。

幾年下來,他已經能用熟練的手語跟爸爸交流。

姑姑在國外負責的那個項目,還沒結束,聽說差不多要到年底。

十一假期接近尾聲,她明天返校,爸爸給她做了一些鹵味,讓她帶給室友分著吃,在學校時,每次她跟爸爸視頻,室友們用手語跟爸爸打招呼,說蒲叔叔,要好吃的。

室友們都是吃貨,開學一個多月來,隻學會這一句手語。

蒲萬裡看到了冰箱裡的那串手鏈,用一個自封袋封起來,放在冰箱快兩年半,【晨晨,這個手鏈的糖,過期了吧?還能吃嗎?】

蒲晨:【爸爸,這個不會過期的,就放在這裡。】

秦與給她的東西,從來沒有質保期,永遠都新鮮。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蒲萬裡送蒲晨去高鐵站,出門前,他把女兒的行李再三檢查,生怕漏帶了東西。

蒲晨把充電器塞到背包裡,【爸爸,沒關係的,忘了什麼你到時寄給我。】

這一次送女兒去車站,比上一次送女兒去學校,心裡要舒坦一點,暑假開學那次,他不放心女兒離家那麼遠,怕女兒在學校受委屈,那段時間他整夜失眠。

看著女兒跟室友相處融洽,她們都格外照顧女兒,他的心才徹底回落原處。

到了車站,臨彆時,蒲萬裡問女兒:【陸老師去接你?】

蒲晨點頭:【陸老師說他明天的車票回蘇城,正好有空接我,再把我送去學校,爸爸你放心吧。】

她跟爸爸揮手告彆,轉身之後不敢再回過頭看爸爸,眼前有點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

高鐵駛離蘇城,一路向北。

蒲晨找出眼罩戴上,靠在座椅裡休息,思緒漫無目的地飄散,困意襲來,意識漸漸有點模糊,感覺像在做夢,但她又知道自己現在在去北京的高鐵上。

在夢裡,她夢到了秦與轉來的第一天,隔壁班的同學在教室門口喊她:“蒲晨,陸老師讓你過去。”

之後夢裡的畫麵切到辦公室,陸柏聲接到一個電話,有插班生轉來。

隨即,她看到了轉來的新同學,知道他叫秦與。

“課代表,班主任辦公室在哪?”突然,秦與冒出這樣一句話。

夢裡的畫麵有些混亂。

她張嘴,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一急之下便醒來。

蒲晨呼口氣,這個場景她夢到過好幾次,她取下眼罩,摸出手機看時間,路程過了一半。

忽然之間,她特彆想秦與,他那裡正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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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陸家的彆墅裡。

“嗡嗡嗡...”鬨鈴振動。

陸柏聲拿出手機,這是準備去車站接蒲晨的鬨鈴,他關掉。

“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什麼!”陸老爺子拿報紙敲了幾下茶幾,不滿陸柏聲的心不在焉。

“聽見了。”陸柏聲起身,“爺爺,我還有事。”

“公司的事?”

“去接個人。”

陸老爺子懶得再拐彎抹角,道:“接蒲晨是吧?”

陸柏聲的腳步一頓,凝神看了爺爺半刻,看來爺爺什麼都知道了。

他沒否認去接蒲晨,問:“您有沒有跟家裡其他人說?”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沒搭腔。

陸柏聲明白了,爺爺暫時替他瞞下來,母親還不知情。

陸老爺子忍到現在,他是一個月前知道陸柏聲在蘇城當代課老師,他帶的班級一本達線率創了新高,從旁人那裡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又氣又覺得好笑,他這個孫子可是出息了啊。

“跟爺爺說說,你們班考那麼好,你獎金能拿多少?”

陸柏聲沒想到是這個走向,他突然有點接不住爺爺的招。

“爺爺,您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

陸老爺子麵目肅冷:“這次你回蘇城把學校的事處理好,趕緊給我回北京,還當自己是二十幾歲時呢,乾什麼都由著自己心性來。”

陸柏聲斷了爺爺的念頭:“回來是不可能的,我以後就常住在蘇城了。”

他知道這話一出,爺爺肯定要大發雷霆。

怕爺爺血壓飆升,陸柏聲沒給爺爺開口的機會,“要不您跟我一塊去蘇城得了,那邊可比這適合養老,空氣宜人,天冷了您不用擦你的雪花膏臉也不乾。還有文心家樓下那條巷子裡的美食,保證讓您吃了還想去。現在我跟那些店老板都混熟了,不管買什麼都是最便宜。”

陸老爺子抬手虛空點了他數下,“你這是要把我給氣死!”他長舒一口氣,“這些話下次你留著去氣你爸行不行?他氣了我半輩子,到頭來你還再氣我。”

陸柏聲給爺爺添上熱茶,他無意氣爺爺,隻是話趕話就趕到了那。

陸老爺子被氣得沒那個閒情逸致再品茶,好言相勸:“跟蒲文心複婚的事你就彆想了,你媽媽不可能同意,她那個脾氣,誰都說不動她。”

“我要她同意乾什麼,現在是文心沒原諒我,跟其他人沒關係。”陸柏聲為了給爺爺消氣,讓管家拿來棋盤擺好,“等我接人回來,陪您下棋。”

陸老爺子連名帶姓直呼他:“陸柏聲你能不能彆給我打馬虎眼,我跟你說正經事,你擺什麼棋盤?”

“爺爺,我的事您就彆操心了,我心裡有數。剛才我那個去蘇城養老的建議,您倒是真可以考慮考慮。要是我跟文心複婚了,您肯定站我這邊,到時候家裡人沒誰待見您,您說您還留在這給人添堵乾什麼。”

陸老爺子:“......”

還要趕著去車站接人,說完,陸柏聲抬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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