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以為秦與是彆的係學生過來旁聽,上節課從頭至尾秦與聽得很認真,還適當做了筆記,沒想到是過來陪蒲晨。
“你跟我們係花長得有點像。”馮逸說。
秦與:“長得像那是因為有夫妻相。”
馮逸:“!!”
秦與接著道:“我是她男朋友。”
“......”這烏龍鬨的。
這時馮逸的手機響了,是坐在他前排的女生發給他,女生剛剛聽到了他和秦與的對話,然而這條提醒的消息還是來的遲了。
【他是蒲晨男朋友!】
馮逸:【你們不是說是蒲晨的哥哥?】
前排的女生歎氣:【弄錯了,聽到他是來陪蒲晨上課的,我們就以為是她哥,她舅舅帥的驚為天人,有這樣一個哥哥不是很正常?誰知道這麼帥的直接秒殺我們校草的男生竟然找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女朋友,我們下巴都被驚掉了好不好。】
“不好意思啊,我沒搞清楚。”馮逸跟秦與道歉。
秦與客氣道:“沒事。”
他心裡想的卻是,原來還是有人不知道蒲晨有男朋友。
“這排最後一位男生來回答。”
老師話音剛落,無數道目光齊刷刷投向秦與,先前沒看到秦與的女生都在跟周圍人打聽,係裡什麼時候轉來這麼帥的男生。
直到此刻,秦與本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隔著一條過道,旁邊的女生小聲提醒他,說老師讓他起來回答問題,她又把那個問題說給秦與。
秦與緩緩站起來,在腦子裡迅速組織語言。
老師提問的問題,他有一定的知識儲備,足以應對。
這半年他對國內外法律知識的了解,應該超過了他們法學專業大一的大部分學生,他國外那邊的公寓裡,書架上有一半是法律方麵的書籍。
隔著那麼多人,蒲晨屏息凝望秦與,他運氣可真好,第一次蹭課就被老師喊起來,約莫是顏值惹的禍,老師應該是看他麵孔生才提問他。
不過就算回答不上來,老師也不會為難他。
就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時,秦與侃侃而談。
他聲音好聽,這是大多數女生的關注點,至於他回答了什麼內容,無人在意。
在秦與回答問題時,老師頻頻點頭,待他回答完,老師示意他坐下,問:“你是哪個班的?學號報給我。”
老師找出點名冊,打算給秦與的平時表現加分。
秦與:“老師,我不是法學院的。”
老師翻點名冊的手微頓,原來是過來旁聽。
合上點名冊,他順口問秦與:“那你是哪個學院的?”
秦與想著要編一個什麼學院給應付過去。
這時坐在中後排的蒲晨的另兩個室友很自豪地說道:“老師,秦同學不好意思說,人家學校太好了,自己說出來有點炫耀的意思。”
“老師,秦同學是麻省理工計算機科學與工程專業的學霸,愛好是法學。”
“哈哈哈。”班裡笑聲不斷,沒人相信秦與在麻省理工上學,以為蒲晨的兩個室友是在開玩笑緩和氣氛。
畢竟麻省理工離他們太遠,它離哈佛近。
老師也把蒲晨室友那番話當成一個玩笑,沒往心裡去,他猜測秦與是其他學校法學院的學生,人家既然來認真旁聽了,他總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給人家留一點麵子。
課堂氣氛調動起來,他接著往下講課。
這節課下課,蒲晨她們換到了另外一間階梯教室,還是在一樓。
她找到之前坐在她後麵的隔壁班女生,問她是不是前天中午就在學校食堂看到了她男朋友。
女生訝異:“誒,你不知道啊?”
蒲晨搖頭:【那天我跟室友去爬山,傍晚才回來。】
女生羨慕:“你男朋友脾氣可真好,等你這麼長時間。”
想到秦與是那天上午到學校,等了她七八個小時,卻被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去,蒲晨愧疚感叢生,她拿著手機去找秦與。
他還是跟馮逸坐在最後排,正在翻看馮逸的課本。
蒲晨站到桌邊,拉拉他衣袖。
秦與沉浸在書本內容裡,這才抬頭,聲音溫和:“是不是水喝完了?”
蒲晨:【沒喝完,還有半杯。】
她在他手背上撓撓。
秦與知道,這是示好的意思,“怎麼啦?”
他將書扣在桌上,把玩她手腕上的手鏈,這是他送她的成人禮禮物。
蒲晨:【那天讓你等我那麼長時間。】
秦與跟她對視,應該是她哪個同學認出他,跟她說了。他說:“也不算等你,我正好在車裡倒時差。”
蒲晨想補償他:【下次你來看我,提前跟我說,我去接你。】
秦與答應她:“等放寒假回來,你去接機。”他拿起書揚揚,“趁還沒上課,我看看講過的內容。”
這就是她跟學霸的差距,他過來陪讀也一板一眼絲毫不敷衍。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蒲晨感覺好像又回到高中時的時光,她跟秦與坐在同一個教室,看同一塊黑板,記不同的筆記。
最後一節下課鈴響,蒲晨轉頭去找秦與,靠後門的那個位置早就沒人,這一幕讓她突然想到他高一剛轉來的那段日子,他總是第一個走出教室。
“我先走啦。”卓萱跟她揮揮手,單肩背著背包快步走出教室。
蒲晨也沒在教室耽擱,拎著水杯出去找秦與。
走廊上都是人,她一眼望去沒看到他。
蒲晨剛走了兩步,“晨寶。”她胳膊被一隻手攥住。
她回頭,秦與貼著牆邊走過來。
大波的學生從樓梯上下來,人頭攢動,似千軍萬馬往食堂衝去,洶湧的人群也沒能將他們衝散。
出了教學樓,嘈雜聲瞬間被空曠的四周稀釋,蒲晨才能聽清秦與說什麼,“晨寶,你冷不冷?”
蒲晨:【還好,我外套厚。】
秦與把她外套的帽子拉上去給她罩在頭上。
他原本想直接攬著她肩膀,這樣彆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她男朋友,但路上都是剛下課的學生,她肯定不好意思,他隻好想了這一招,把她帽子戴好後,他用手掌給她壓住帽子,以防被風吹掉。
這樣的動作落在彆人眼裡,比單純的摟著肩膀要甜蜜親昵。
蒲晨扭頭看秦與:【不用一直壓著帽子,今天沒什麼風。】
秦與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然後故意拉下帽子,“你看沒有風你帽子也照樣掉。”
蒲晨:“......”
她笑了。
秦與把她帽子給戴好,不再用手壓著她發頂,問她:“你手冷不冷?”
不等她回答,他拎起她的手,直接揣在他外套口袋裡,說道:“寶寶,你能不能黏著我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