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晨後知後覺,秦與這麼關心裡總裁男主的身家是因為他還頂著那個“暫時沒有男主有錢”的昵稱。
她無心之言淨往他心裡插刀。
蒲晨寬慰他:“不過我跟其他作者不一樣。”
秦與把手機丟一邊,問她:“哪裡不一樣?”
蒲晨拿過他的左手,她五指分開,跟他每個手指的指尖抵在一起,說:“我的男主就沒有多少錢。”
她的言外之意,現在你應該能把昵稱改掉了吧。
秦與把她攬懷裡,一本正經道:“晨晨,你這樣不行,你男主的原型就是我,你把我寫的沒多少錢,難怪我現在身家起不來。”
話音落,他跟蒲晨都笑出來。
這明晃晃的倒打一耙。。
蒲晨決定:“那我把人設改成千億集團的老板。”然後笑著,“每天早上在兩百平方的大床上醒來。”
秦與啃她下巴,“千億集團的老板不錯,兩百平的床還是算了,不然家裡工人要踩床上給我鋪床品。”
再一次,兩人笑作一團。
秦與單手拖著她的臉頰,拇指在她眉宇間來回摩挲,十一年過去,他的小晨寶好像長大了又好像沒長大。
他抓過她戴著戒指的無名指,放在唇邊親了親。
“晨晨,你有沒有特彆喜歡的日子?”
蒲晨搖頭,想想不對,又點頭。
她想表達的是:“哪天我都喜歡。”
秦與在考慮領證的日子,“求婚的日子是我決定的,領證你來定。”
蒲晨不再跟他嬉鬨,認真思忖。
綜合考慮一番,她征求他的意見:“要不過年的前一天吧?”
反正第二天不用上班,前一晚可以慶祝到很晚,過年期間是他們最輕鬆也是最放鬆的時候,更不用擔心紀念日那天他們忙到沒時間見麵。
完全合秦與的心意,他最喜歡冬天,他所有的好運貌似都在這個季節。
越野車在公寓樓下停穩,到達目的地。
秦與沒讓司機幫忙,他一人推著兩個行李箱進公寓。
進了電梯,他把蒲晨抱在行李箱上坐著。
蒲晨抓著他手臂保持平衡,眼睛盯著不斷變化的電梯鍵上的數字,數不清來過這裡多少趟,這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電梯在十六樓停下,這是她跟秦與認識的年紀,十六歲。
家裡的布置還是她熟悉的樣子,桌上依舊擺著她喜歡的鮮花。
秦與說,今天家裡的衛生是他自己打掃出來,歡迎她回家。
“你去泡個熱水澡,下午睡一覺,行李我來收拾。”秦與把箱子提到主臥的衣帽間。
蒲晨跟著他進去,她不困,想跟他說說話,“我陪你一起整理。”
秦與打開行李箱,入眼的全部是充電寶的盒子,未開封。
他數了數,一共八個。
“我給你準備了充電寶,怎麼帶這麼多。”
蒲晨瞅一眼,說:“爸爸給我買的,他怕我手機沒電,讓我每天多帶幾個放包裡。”
她跟彆人不同,工作時一刻離不開手機,她的包裡不止放了兩個備用的充電寶,還放了一個備用手機。
秦與跟她說:“你這個手機是專門定製的,不用擔心電量不夠用。”
蒲晨怔然幾秒,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用定製款手機,將手裡的手機翻過來覆過去地查看,外觀上沒哪裡不同。
秦與笑說:“怎麼說現在也是男女主原型,配置得跟得上。”
蒲晨在他身前半蹲下,扶著他肩頭,對著他的嘴唇吻上去。
秦與沒有回吻,怕難以自持。
他把幾個充電寶從箱子裡拿出來,遞給她:“你自己找個地方收著,不用你幫我整理箱子,你去洗澡。”
他的暗示足夠明顯。
蒲晨不再膩歪,抱著一摞充電寶走出衣帽間。
臥室裡唯一能放這麼多充電寶的地方是床頭櫃,她走到她那側床頭,打開下麵那層抽屜,看到裡麵的東西時,傻眼。
半抽屜套子。
他是批發回來的嗎?
秦與出來給她送新睡衣,見她盯著床頭櫃的抽屜吃驚,他突然想起來前幾天買的幾十盒用品。
“晨晨。”
蒲晨倏地轉臉,眼睛裡有一絲隱忍的笑。
秦與走過去,從抽屜裡拿了一盒,振振有詞道:“你看你準備了那麼多充電寶,我也受啟發,未雨綢繆。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什麼對什麼呀。
蒲晨放下一堆充電寶,摟著他的脖子晃了幾下,這人強詞奪理。
秦與笑,把手裡的那盒東西塞她懷裡,他把她打個橫抱抱起,徑直走去浴室。
浴室裡水霧蒙蒙。
蒲晨靠在牆邊,差點看不清眼前的人。
因為是夏天的緣故,後背貼在瓷磚上並不覺得冷,反而能給她降降溫。
花灑的水噴在了秦與的額頭,打濕了他的發梢,水滴順著他的額角、鼻梁往下滾落。
蒲晨從毛巾架上扯了一條乾毛巾,擦擦自己被水霧糊起來的眼睛,又給他擦去臉上的水。
“沒事,不用擦。”
她把毛巾丟一邊去。
“晨寶。”
秦與抱緊她,他手臂肌肉緊繃。
他看著她,啞聲道:“寶寶,親我一下。”
蒲晨被他托舉,高出他一頭。
她低頭,貼在他唇上。
親下去的那一刻,她感受到強烈的力量感。
就在那麼一瞬,蒲晨想反手按著她身後牆上的瓷磚,真怕瓷磚被秦與給用力過頭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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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之後,蒲晨慢慢適應了北京的工作,今天她第一次單獨去客戶公司的法務部,獨立完成一項對接工作。
當時的緊張跟她初入職場時差不多,那時她緊張是怕給秦明藝添麻煩,怕成事不足。
現在的緊張是擔心讓秦與丟麵子。
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從客戶公司出來,蒲晨手心一層汗。
站在風口吹了會兒,渾身舒暢,然而這個時候北京已是深秋,早晚需要穿厚一點的外套,她卻在風口乘涼。
等手心的汗乾了,後背也晾乾,她去附近搭乘地鐵。
剛走幾步,路邊有人喊她:“晨寶。”
在公共場合,她很久沒聽秦與這麼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