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喋血碼頭(1 / 2)

姑蘇漕運碼頭曆來繁忙,客船、商船和官船日夜川流不息。

碼頭道路上更是人流如織,各種貨倉和堆場數不勝數,但其中一家大型的木材場內,進出的都是人卻沒幾輛車馬。

“販私鹽如此明目張膽麼,罩著你們的官不小吧……”

一艘大貨船緩緩的駛向碼頭,程一飛靠在船艙二層的窗邊,邊上跪著一對被捆綁的男女,夫妻倆都被禁軍打的鼻青臉腫

兩人正是采花賊隔壁的租戶,還有兩個小夥被綁在下一層。

“大人!錢淮子去年突然起勢,黑白兩道通吃……”

中年人慌聲道:“可我等隻是替他跑腿,並不知他背後是哪路神仙,半月前他說被人盯梢了,沒過兩天便退租離開,讓我等留在隔壁觀望,他今日必在木料場收錢!”

“是麼?”

程一飛不置可否的問道:“錢淮子有女人或姘頭嗎,有沒有替他做過跟女人有關的事,想必應該聽說過郭玉紅吧?”

“沒!錢淮子做事十分謹慎,私事從不讓我等參與……”

中年人搖頭道:“販私鹽是殺頭的買賣,他之前的落腳地就是隔壁院,我媳婦每隔兩日過去灑掃,但從未見他往屋裡帶過女人,並且我媳婦一來他就走,很有分寸!”

“如果你說的跟其他人不同,你們夫妻的下場你明白……”

程一飛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便衣的禁軍立即把對方帶走,還用布團把他的嘴給堵上了,留下他的妻子獨自跪在原地。

“鄭氏!你有話想對本官說,對吧……”

程一飛拾起麻繩上前了兩步,猛然套住三十出頭的輕熟女,對方長的黑了些卻風韻猶存,但始終低著頭沒敢正眼瞧他。

“啊~奴家見過郭玉紅,郭玉紅來尋錢淮子……”

鄭氏驚慌道:“我在窗外聽見郭玉紅哭,罵錢淮子不是個爺們,想尋仇卻作踐她一個女人,要麼就把她給娶了,要麼她就一死了之,她絕不帶著錢淮子的野種嫁人!”

程一飛追問道:“錢淮子怎麼說的,他跟郭玉紅的男人有什麼仇?”

“不知!反正她夫婿得罪了大人物,郭玉紅一聽就不哭了……”

鄭氏說道:“郭玉紅答應給他生個娃,但跟他夫婿的仇一筆勾銷,還說不要錢淮子給的錢,她不能做了惡人又做賤人,最後錢淮子說是給孩子的,郭玉紅才收了三萬兩!”

程一飛眯眼道:“你為何不跟你夫君說此事,你跟錢淮子有一腿吧?”

“咋可能!我怕說了夫君起歹念,敲詐郭玉紅生出禍端……”

鄭氏囁喏道:“其實……錢淮子人挺好的,看得出郭氏是真喜歡他,進屋就抱著他親個沒夠,錢淮子也說他前世造孽,此生才會生出一段孽緣,還說孩子最好彆像他!”

“來人!換個人上來……”

程一飛又負手轉過了身去,剩下兩個小夥也被接連帶來,不過交代的事情都大差不差,說明他們四個人大概率沒撒謊。

“大人!弟兄們都撒出去了,禁軍也就位了……”

一名便衣千戶忽然跑了上來,低聲道:“抓了兩個舌頭,錢淮子剛進木料場沒多久,捉拿鹽販子是咱的看家本領,您一聲令下就能攻入木料場,連條狗都不會讓它跑了!”

“狡兔三窟!封住水路再找出地道,活捉錢淮子……”

程一飛毫不猶豫的指向料場,千戶獰笑著掏出一麵三角旗,在貨船靠岸的同時舉起揮動,熙熙攘攘的碼頭頓時風雲色變。

“金麟衛辦差,通通滾開……”

岸上的便衣通通拔出刀大喝,數百名金麟衛直接包圍料場,還有人射出響箭通知外圍同僚。

“抱頭趴下,反抗者殺無赦……”

便衣們脫去外衣露出了官服,凶神惡煞的舉著刀衝進料場,工人和私鹽販子們都懵逼了,反應快一點的撒腿就往後跑。

“嗖嗖嗖……”

一排弩箭頓時將人射翻在地,就跟千戶剛剛吹噓的一個樣,抓這種油水極大的私鹽販子,他們金麟衛絕對是最專業的。

中箭者都隻是失去逃跑能力,沒有一個被傷及到性命的人。

還有更專業的在周圍打鐵釺,數十根長鐵釺都被打入地下,有沒有藏地道一探便能得知,小水道更是被石料給堵死了。

“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誰知鹽販子們也被殺急眼了,上百人紛紛衝進庫房取武器,這種事一旦被抓現行就完了,沒有任何官員敢出來保他們。

可他們也取出了弓弩等物還擊,居然愣是把官兵們擋在了外麵。

“下雨了?”

程一飛上岸沒走多遠就下雨了,可是在這種節骨眼上突然下雨,以他在絕地內打滾的經驗判斷。

大概率是他捅到了副本的要害,絕地要協助本關的BOSS作妖了。

“大人!您到茶館歇個腳吧,喝盞茶咱就給您蕩平料場啦……”

千戶諂媚的撐開油紙傘走過來,茶館木樓就在木料場的斜對麵,他既可以居高臨下的觀察戰況,臨街的茶館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哎呀~我這官服弄濕了,你把我官服拿去烘乾,我撒泡

尿就過去……”

程一飛脫去了紮眼的白麟服,順手扔給千戶又接過油紙傘,跟著獨自走到幾堆貨箱當中,賊頭賊腦的觀察離去的千戶。

同樣是便衣的千戶抱著衣服,領著一隊金麟衛跑向了茶館,掌櫃也誠惶誠恐的出門迎接。

“沒有埋伏麼,不會是我神經過敏了吧……”

程一飛若有所思的摳著下巴,眼見千戶等人上了二樓點茶,他便整了整貼身的白色內搭,拎著佩刀慢悠悠的走向茶館。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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