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不但平安到家,晚上還等來了獎賞的旨意,心裡原先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
待田爾耕收下賞賜並站了起來後,方忠拱手笑著說道“田大人,恭喜了!”
“同喜,同喜,方公公可否留下喝杯熱茶?”田爾耕笑著拱手問道。
“不了,太晚了,殿下還等著雜家回去複旨呢!”方忠搖搖頭道。
“那好吧,以後多多來往,在下讓人送送公公!”
說完,田爾耕找來自己胞弟,讓其送下方忠,並悄悄做了一百兩賞銀的暗示。
首輔方從哲府邸,閉門謝客許久的大門,麵對絡繹不絕上門求見的官員,依然隻收到了“靜觀其變”的答複,便都悻悻然地回去了。
方從哲找來方府所有男丁,一臉嚴肅地訓誡道“最近朝中局勢風雲變幻,形勢撲朔迷離,各房約束好各房子弟,小心渡過此次難關。切不可私下胡亂接見朝中官員,更不許眠花宿柳、出去鬼混,要是讓我知道了,逐出方家!”
麵對方從哲的警告,眾人恭敬地答道“是,父親(大老爺)!”
劉一燝府邸,幾位交好的官員前來拜訪,待依次落座後,孫如遊首先開口道“諸位大人,今天大司馬拒絕聽從皇太孫放幼軍入城的旨意,被田爾耕押進詔獄了。後麵阜成門守將拒絕打開城門,更是被其一箭射死,同時被斬殺的還有另外三十幾名守城官兵。之後,田爾耕更是將這些人的三族,拉到西市全給斬了首!”
張問達不耐煩地打斷道“這些我們都知道,孫大人就不必贅述了,說說該怎麼辦吧!”
陳於廷開腔道“必須嚴懲田爾耕,放出大司馬,彈劾方賊的不作為!”
“今天張總憲不是已經發動督察院、兵部上了彈劾題本嗎?恐怕此刻已經在殿下案桌了!”孫如遊出聲提醒道。
“這些還不夠,必須發動更多官員彈劾田爾耕與方從哲,必須嚴懲劊子手田爾耕,釋放大司馬!”張問達義正辭嚴地大聲呼和道。
這時,劉府管家悄悄走到劉一燝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眾人停止討論,皆望向了劉一燝兩人。
待管家走後,麵對眾人的目光,劉一燝淡淡地開口道“宮裡剛派人到田爾耕家裡送了賞賜,而且上午百官朝拜完,殿下除了方從哲與英國公誰都拒絕接見,諸位還認為繼續彈劾田爾耕與方從哲有用嗎?”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劉一燝,張問達最先反應過來,“閣老,怎會如此?”
劉一燝歎了口氣道“你們不妨設身處地站在殿下的角度考慮一下,想想殿下為何會如此?另外,本官再告訴你們一點的是,今早大行皇帝剛駕崩的時候,殿下沒有急著讓鐘鼓司敲鐘,而是先行召見了內閣閣臣與英國公。期間,西李想通過胡攪蠻纏的手段得到皇後之位,但才剛發動,就被殿下用雷霆手段鎮壓。此外,還嚴令駱思恭調查大行皇帝的死因!”
一直未說話的陳於廷,開口問道“閣老,我們該如何應對?”
麵對眾人期待的目光,劉一燝沉吟了片刻道“殿下正值青春年少,而且已經沒了至親長輩,諸位今後的策略不要過於逼迫,那樣隻會適得其反,畢竟還是少年天子,今天大司馬與阜成門守將就是最好的證明。諸位想著彈劾方從哲與田爾耕,不如多想想該推誰為新的大司馬!”
經過劉一燝的剖析,眾人開始認真思考起了新的兵部尚書人選。
過了一會兒,陳於廷朝劉一燝拱手問道“還是閣老心思縝密,下官拜服,不知大司馬人選,該舉薦誰合適?”
張問達開口道“少司馬兼三邊總督張鶴鳴張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