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崢站在踏仙橋前,沉著臉看著密密麻麻擋在前麵的靈獸,身邊的餘寄被葉筱清用劍架住了脖子。
季崢抬著頭看向站在靈獸前麵戚長老:“戚長老這是什麼意思?”
戚長老作為一個摯愛靈寵和萌物的長老,卻長成了冷麵閻羅的模樣:“你先回去,這邊的事情與你無關。”
季崢分毫不讓:“裡麵的人是為我而來的。”
“你是不是傻!”葉筱清急得直跳腳:“我們太桁仙門上萬門人,他們還能一個個的找不成?”
季崢斂眉沉默,就好像葉筱清不是在和他說話一樣。
葉筱清真恨眼前這小狼崽一般的少年怎麼不能像靈寵一樣聽話。她轉頭便向餘寄怒道:“誰讓你去找他來的!”
餘寄冷哼一聲,卻避開了葉筱清的目光。他雖然身處太桁,但他家世代為官。即便他自己能一腔熱血豁了出去,卻不能全然不顧父母兄族。皇室下令,他自然也要遵從。
更何況他早就勸過了!明明是這個人不聽!
葉筱清瞪了餘寄一眼,轉頭看向季崢,卻發現他抬腳便走上了踏仙橋。
戚長老抬手攔住季崢的去路:“回去。”
“戚長老,不見我他們是不會罷休的。”季崢轉過頭看向戚長老,目光沉沉。他想起了當年的林家,家主力保他們母子,將他們藏在林家後宅。
可是最後的結果呢?季崢捏緊了手指,又往前走了一步。
戚長老振了一下衣袖,將季崢帶得往後退了半步。戚長老朗聲一笑,他常年沉著臉,這一笑倒是顯得俊逸舒朗:“這裡是太桁仙門,還輪不到他們撒野。”
餘寄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好氣地念了一句:“裝什麼裝,你硬闖進去才真的是給太桁添麻煩。你以為皇室不得修仙隻是隨口說說的?”
“說的好!”葉筱清聞言把劍收了回來,抬手拍了餘寄一巴掌:“這才是我師弟!”
餘寄被打的呲牙咧嘴,翻著白眼揉了揉肩膀,如果不是因為大師兄,他管這個人去死!
季崢沉默許久,他的目光不是看向任何人的,而是越過了眾人看向整個太桁仙門。太桁仙門不是林家……這一次他該相信嗎?
眾人懸著的心最終隨季崢離去的身影放了下來。
戚長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徒弟,葉筱清點了點頭,立即跟上了季崢。
餘寄沉著臉站在下方,在季崢走遠後也跟著離開了。他今日所為等於站了隊,要趕快聯係家裡,提前做好準備。
等幾人都離開後,戚長老轉過頭看向鈞天殿的方向,眉頭皺成了川字。
……
鈞天殿內,陸瀾拉住陸嶽沉著臉看向朱丞安:“請侯爺不要亂說,大師兄從未收過徒,更不可能有元嬰期的徒弟。而你說的大師兄陷害皇室更是無稽之談,大師兄常年在太桁門內,幾時與皇室接觸過?”
“這可不好說。”朱丞安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望舒仙君是長治人,而長治鎮的百姓可都知道他們的師徒身份。”
“至於陷害皇室,那是可本侯親眼所見。”朱丞安目光掃向殿外,見季崢沒有出現難免有些掃興:“他把季崢踹下了萬鬼窟。”
“你胡說八道!”陸嶽一怒之下,在大殿直接拔出了佩劍。
“哥,冷靜一下。”陸瀾下意識便轉身按住了陸嶽,然而劍已出鞘,劍鋒直指朱丞安。
朱丞安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眼角瞥向蘇長老:“這就是你太桁的待客之道?”
蘇長老沉著臉看了一眼陸氏兩兄弟:“你們先出去。”
蘇長老話音未落,朱丞安卻像是接到了一道密令,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不必了,既然貴宗認定殿下不在這裡,本侯就先告辭了。”
他說完隨意拱了一下手禮便轉身離開大殿,朱丞安走到大殿外時,便看到戚長老和他的那一群靈獸,當即沉下了臉色,甩袖大步走了下來。
戚長老見此揮開靈獸,給朱丞安讓出一條路來。
朱丞安走到戚長老身邊時微微頓了一下腳步:“你們太桁仙門彆太張狂,這天下說到底還是要聽皇室的號令。”
戚長老並沒有回答,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到朱丞安離開後,袖袍一動,靈獸們便紛紛散去。蘇長老帶著陸氏兩兄弟從大殿裡走了出來,剛好看到大批靈獸成群結隊的背影。蘇長老頓時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是在做什麼?”
戚長老板著臉:“太桁仙門不可欺。他們撤得蹊蹺,之後恐怕會卷土重來。”
“那也沒有必要現在就直接撕破臉,不知道掌門師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蘇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背著手走了下去:“風雨如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