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仙君和當今帝王的結契大典,雖然沒有大肆宣揚卻早已經傳遍了九州。實在是這兩人太過傳奇,也不知道如何以二人之力扭轉的整個修真界的死氣和靈氣,就連人間都四處流傳著帝王和帝後的話本。
這倆人的大典,無論仙凡都恨不得親至。奈何這大典除了特定邀請的人之外,並不許外人觀禮。
即便如此,送來的賀禮也堆滿了整個藏鏡峰。
三月初十,大典當日。方謙坐在桌子上,看著麵前精致的喜服,再看一眼拿著精致的小發簪、巴掌大小的梳子圍在自己周圍的師妹們。有種自己變成了玩偶的既視感。
他到如今還沒想明白,憑這小身板要如何結婚。不過想想,他們本就已經是道侶了,所謂的大典不過走個形式沒有必要太過較真。
就當時哄小師弟開心罷了,因為雙方道侶都是男的,沒有誰來結親一說,隻約定了在太桁大門出相見,再攜手前往鈞天殿。吉時一到方謙便穿著喜服走了出去,身邊陪著一群“高大生猛”的師弟師妹。
即便找再多的理由,這都和他想象中的大典不一樣。方謙臉冷了下來,直接禦劍來到山腳下和季崢約定的地方,然後遠遠地看到同樣一身紅衣——和他一般大小的“小人”。
“???”
方謙頂著一頭霧水,來到對方麵前。眼看著和他一般大小的人,勾唇一笑向他伸出了手:“大師兄,我們走吧,彆耽誤了吉時。”
像是看出了方謙的疑問,季崢含笑傳音解釋道:“我的龍身可變大小,所以嘗試了一下人身,發現果然也可以。”
“……”完全沒想到自家道侶這麼會玩的方謙沉默了一下,金龍原型巨大,那是不是反向可以證明,季崢某天開心就能變成一個巨人?
方謙想想那個畫麵,即便是自家道侶,感覺也不太美觀。他還沒想完,就被季崢捏了捏手心:“大師兄回神了,我們到了。”
方謙愣了一下,看著近在咫尺,但因為自己變小而顯得格外雄偉的殿宇,在他們走近時殿門緩緩打開。
無論是方謙和季崢如今都沒有長輩在世,按理來說蘇長老作為太桁現任掌門,也可代替方謙的長輩受他奉茶。但畢竟季崢身為這世間唯一一條真龍,除了天地之外無論拜誰都不好。
所以鈞天殿內空無一人,所有賓客都留在了外麵,這倒也免除了他們兩個“小不點”麵對一群巨人圍觀大典的尷尬。
季崢拉著方謙一步一步走完了全部的流程,再加上後續宴請賓客等諸多事宜,等回到藏鏡峰已經快三更天了。
今日大喜,季崢終於將桃花穀的桃花釀拿出來允許方謙喝上一些。許是新做的身體並未粘過酒,而這酒中靈氣也重的緣故,方謙才喝了幾杯就已經有些醉了。
回到房中就著燭光捧住季崢的臉,湊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兩眼,醉眼朦朧地說道:“媳婦真好看,可是怎麼有兩個?”
季崢無奈一笑,剛準備用靈氣驅散方謙體內的酒氣,卻被那人湊近直接吻了一下,季崢一愣眸色逐漸變深。
方謙對此卻渾然不覺,稍微退開了一點,豈自笑得開心:“你那麼大,我這麼點,洞房花燭夜怎麼辦?”
方謙的話像是吹在了季崢的耳邊,季崢的耳垂上很快染上了一抹紅色,卻在方謙想要退開時將人緊緊地摟進自己懷中:“我們現在一樣大。”
“什麼?”方謙本就醉得迷迷糊糊的,並沒有聽清季崢的話。
季崢不打算再解釋,抱著人直接躍上床。原本就很寬敞的床榻對如今的季崢和方謙來說,仿佛無邊無際。
喜服逐漸從身上褪去,大紅色的被褥將瓷白的身體襯得更加豔麗。方謙也不覺得冷,更不覺得危險,看著身上的人徑自笑著,笑著笑著就將人拉了下來……
燭燈一晃,悠悠地滅了,床榻上傳來纏綿的聲音,而夜還很漫長。
……
新婚燕爾纏綿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方謙和季崢從藏鏡峰離開時已經是十日之後了,兩人還不是一起出現的,而是一前一後從屋中出來,方謙手裡還舉著劍追著季崢跑了出來。
他手上的那把是被季崢重新修複好的鈞弘劍,本命劍隨著主人的心意也變成繡花針般大小,但彆看這劍小但劍氣卻半點都不弱。
一劍恨不得劈開半邊山巒,季崢在他的劍氣之下隻躲不攻,看著是被追殺,更像是寵著方謙隨他砍著開心。
直到方謙跑累了,將劍往身後一抗,翻了個白眼席地而坐,左手下意識按著自己的腰。
眼看方謙停下來,季崢也巴巴地湊了過來:“大師兄,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腰?”
方謙聞言瞪向季崢,他還好意思說。素了多年的人就不是個人,連一個娃娃都不放過,整整十天哪怕他都開口求饒了,也沒能下來過床。
雖然身體不在,但他元神仍是渡劫期,卻生生被搞到暈了過去,簡直……
方謙這麼想著也忍不住有些臉紅,伸手將季崢直接拉了過來:“你簡直是來討債的。”
兩人的距離離得很近,季崢單手按著方謙的腰,眼中忍不住帶了笑意:“大師兄又不怕了?”
方謙嘖了一聲,拽著季崢的衣領,在將人拉到自己麵前:“怕什麼我又沒喝醉,敢再來,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