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崔玨卻想到另一件事。此案早就上報給陳建和,他卻遲遲等了三天才開堂審理。想來,他就是要想儘辦法要做實高承啟的罪名!
從一開始,唐淵就發覺新來的知府大人與高老頭之間好像有不解的恩怨,而今可算是得到機會了,知府的惡意如此明顯。
他忍不了這個荒謬的猜測,起身說道:“知府大人,雖然高仵作容貌英挺,可是他與那桂紅姑娘卻無交集;桂紅姑娘也不是那水性楊花之人,怎得見到一個男子便愛得死去活來?大人切不可如此武斷!”
崔玨聽到這話,真的笑出來——鑒陽城裡可不止一個莽撞人,唐淵說起話來也是不遑多讓!
蔣歆卻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堂上的這出鬨劇。
陳建和不理唐淵,對著桂紅說道:“桂紅姑娘,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無論你受了脅迫做過什麼,隻要供出幕後主使,本官自然會為你做主,讓你戴罪立功,將你當庭釋放。公堂之上許多人可為本官擔保,你可要想好了!”
桂紅聽到這裡,愣了愣神,沒有回答。
陳建和見她不上道,繼續說道:“如果你執迷不悟,不肯供出奸夫,那麼我便將你大刑伺候!你可彆後悔!”
唐淵聽到這裡,覺得此事荒謬之極——這已是明晃晃的威脅,再次起身便要製止,“大人……”
突然,徐霍翁站起身,“唐推官,你三番五次袒護高仵作,到底是所謂何事?知府大人已將事情全部查明,那高老頭常年隱藏容貌,為的不過就是與桂紅苟且!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還要替他遮掩,你莫非與他有什麼勾連之事?”
唐淵畢竟年輕,被他這一句話氣到半死,半天瞠目結舌,不知說什麼才好。
陳建和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叫來衙役,“堂下罪婦桂紅,隱瞞所犯事實,冥頑不靈,杖責二十!”
殺威棒第一下,打到桂紅的大腿,險些將她的雙腿打斷。
第二下打到了桂紅的膝窩,膝蓋就像要被震碎的一般。
第三下還沒落下,應霄雲就出聲製止:“大人!對婦人實施刑罰多用荊條或者竹板,沒有用水火棒去打殺威棒的!不要說二十棒,就算十棒下去,人就廢了!大人請手下留情!”
桂紅雙腿已經滲出了鮮血,痛得哭嚎不止。
陳建和讓衙役停下殺威棒,問桂紅:“你可說實話?”
桂紅掙紮起上半身,“大人,我冤枉,我實在冤枉!”
崔玨看著荒唐的一幕,又看了看閻王大人。
隻見閻王大人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