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覺看事情搞砸了,有點兒猶豫。畢竟這裡是人間,他也不好太過乾預。
倒是唐淵舍得下臉皮,訕笑道:“大人切莫生氣,我們就是問一問,也不是用朝廷壓您。我們也隻求您說的是實話,將當晚吃了什麼告訴我。”
徐霍翁對於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著實沒有辦法,於是不情不願地說:“那晚陳府廚房準備了幾個小菜,我和大人小酌了幾杯。我沒記錯的話,有本地特色的香魚和香乾,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唐淵看向崔玨,崔玨輕輕地搖了搖頭。
唐淵冷笑道:“霍大人可看我像個傻子?”
徐霍翁語氣不耐,“這話是怎麼說的?”
崔玨覺看唐淵說話語氣過於生硬,於是自己站了出來,擔下了此事。
他拱手行禮,“徐大人莫要生氣,我當日已經對陳大人進行過驗屍,徐大人也在現場。陳大人的腹腔之中,隻有大量的烈酒,幾個琥珀核桃仁,並沒有你所說的那兩個菜肴。”
“這又有什麼奇怪?或許是陳大人並沒有喜歡那兩道菜,沒吃而已,隻是在喝酒。那些細枝末節,我怎麼記得!”徐霍翁說到這裡,臉色變了,“唐淵,眼下府衙之內的知府和同知都空缺。你百般阻攔我,莫不是想要自己一步登天?我告訴你,你這小子皮嫩著呢,最好彆有什麼僭越的想法!”
唐淵覺得冤枉,攤了攤手,“徐大人這話是從何而來?我一向是秉承公心,絕對沒有為自己一己私利而為難於人。我隻是想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
徐霍翁氣憤地說:“我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你們還有什麼問的,就不要再來找我!”
說罷,他喚來隨從,“送客!”
唐淵和崔玨碰了一鼻子的灰,倒也不灰心。
兩個人離開了徐府,剛一出門就看見應霄雲堵在門口。
唐淵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到你家找你,聽說你被崔郎中帶到了徐大人的家裡,我怕你與徐大人之間發生什麼不快,所以我就過來尋你,看來是沒什麼事!”應霄雲大大咧咧地說。
唐淵笑道:“你這人就是莽撞,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能怎麼做?莫不是要把徐大人家給翻個底掉?”
應霄雲冷哼一聲,“我最是討厭他那個裝腔作勢的模樣,如果他真的是這起案件的凶手,我抓他就是了,又有什麼不行的!”
唐淵被他給說得無可奈何,笑道:“你可不要胡說八道了,現在徐大人還沒有任何嫌疑,隻是我還好奇徐大人為什麼進了陳府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他又能躲在哪裡。要說門房一個人偷懶,還能幾個小廝也都不知此事,所以我覺得事情還是另有隱情!”
崔玨想了想,“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管當講不當講,這段時間你都沒少講!”應霄雲道,“有話你就直說吧!”
崔玨有些無奈地看了看唐淵,開口說道:“既然小廝和門房都沒有見過徐大人,他們還去內院找過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內院之人或許見過許大人。如果見過他,這件事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這話頗有些誅心,一時間就連莽撞人應霄雲也不敢答話。
過了好一會兒,唐淵才說道:“這話從此你吞在肚子裡,切莫再向彆人說起!我這就再去陳府,如果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你們不要再摻和進來!”
崔玨倒是無所謂,“此事倒也不算什麼秘辛,你們問問宅院裡的姑娘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唐淵看向他:“這件事,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插手了!這件事隻能由我一個人來完成!”
應霄雲勸道:“倒也不必如此。前一陣子,陳府招收新的下人,我有一個遠親已經進入了陳府。大不了,我去問問她,總比咱們在這瞎猜又想東想西來得好!”
“那自然是最好!”唐淵喜出望外,“那就有勞應鋪頭了,有什麼結果儘快來通知我!”
應霄雲擺了擺手,“放心吧!唐推官,你趕緊去上衙吧!現在徐大人也不去上衙,知府和同知又是空缺,府衙裡都亂得不像個樣子,一切都靠你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