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這些冤魂鑽進嘴裡,恐怕崔玨的靈力就會立刻消失殆儘!
泰媼也看此情況,嚇得趕忙大喊:“所有人莫要再多言!”
就在結界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結界外的鬼差靈力也即將耗儘之時,突然一道金光劈了進來,閃進了結界裡麵,施法將所有的冤魂都吸附到自己身上。
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朵朵密密麻麻的烏雲,近看所有的冤魂都在那一團金光身上蠕動,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崔玨終於鬆了一口氣,“酆都大帝,您怎麼會過來?”
那金光不言不語,卻是將那些魂靈一點點消化進來,最後讓所有的黑色冤魂團成了一朵大大的烏雲在自己的頭頂上。
這時,眾人才看清那金光之下,是一個寶相莊嚴,身著盤龍金絲官服的美髯公,自然就是地府的至高上仙酆都大帝!
眾人鬆了一口氣,紛紛收回自己的武器這,這個小小的插曲勉強才算結束。
酆都大帝看著這一團黑色的冤魂,與不負往日的灑脫玩笑,而是有了幾分怒氣。“讓你們守住地府,就是這樣看管的?!”
此話一落,蔣歆和泰媼作為地府裡最老的兩個人,率先跪下。
蔣歆誠懇地說:“屬下有負大帝所托,著實慚愧。此事的確是個意外,我們甘願受罰。”
酆都大帝倒沒有說是刑罰的事情,而是說道:“人間之亂始於數十年前,你們並非不知道!泰媼,你還曾在人間曆練,這幾個人都與你關係密切,你怎能讓這事情發展到此等地步?”
泰媼心理覺得冤屈,說道:“大帝有所不知,關於人間不平之事,當初天庭已經定下規矩,人間之事自行其道,我們不得過多插手。就算是知道人間有不平事,地府如果先行乾預,便是置天庭與威嚴於不顧,也會讓凡人產生了依賴之情,把一切都交給地府。所以我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酆都大帝歎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可是你們怎麼能讓此事耽擱這麼久?彆忘了,人的壽命不過短短數十載。如果今世之怨氣不能善了,那他必產生怨懟,到時候或成怨靈!你們可知,後果反噬人間,人間將會越來越苦!到時候你們連解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蔣歆看泰媼冷汗直流,臉上有幾分掛不住,趕忙跪下,“大帝教訓的是!是我們行事迂腐了,不敢踏雷池一步,造成了今時今日之事!我們不作為,自然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酆都大帝看了一眼蔣歆,冷哼一聲,“蔣子文,我知你心裡所想!是不是在想——這老頭說得輕巧,這世間事錯綜複雜,有諸多關係情緣,而他常年在修煉避世,將這些事情都推於我一人!”
蔣歆立刻低頭,“屬下,不敢!我怎敢埋怨大帝?”
酆都大帝冷笑一聲,“沒什麼不敢的!我要是你,我也這麼想!”
大家聽完這話,便愣在原地,不知道這位上神是想說什麼。
隻聽酆都大帝歎了一口氣,“你們這些人,誰講規矩是好的,但是彆忘了,地府是我酆都大帝的地盤,而不是張友仁負責!你們光記得聽他的話,卻不記得聽我的話,你們覺得這行為對嗎?”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酆都大帝的小心眼兒為啥竟然在此時發作,於是更加惶恐!
酆都大帝在訓斥他們的同時,並沒有閒著,而是用自己的法力在這些冤魂之上又設下了一層結界,用上古的神木萬壽藤將它們纏在了一起,綁的結結實實。
他起身,將這一個巨大的“繡球”把玩在自己的手裡,而那些冤魂被困在“繡球”裡,不斷地躁動衝撞,可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條黑色的盤蛇與藤蔓糾纏在一起,令人覺得非常恐懼。
酆都大帝對此置若罔聞,“你們這些人對付區區幾個怨靈,便不能妥善解決,著實讓我失望。你們先都回到各司其職,好好修煉反思,至於崔玨……小元靖,你且跟我走!”
崔玨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是!謹聽大帝安排!”
酆都大帝帶著花裡胡哨的“繡球”和一個垂眉搭眼的崔判官,離開了地府。
泰媼十分擔心看向蔣歆,“蔣侯,崔判之事怎麼辦?”
蔣歆雖然麵有不忍,不過卻是冷聲冷氣地說道:“他犯的錯,自然要他負責!酆都大帝為人寬厚,必不會將他怎樣。如果崔玨不跟著他走,玉帝便會插手,到時候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泰媼心裡明白,也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