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了幾句,泰媼便離開了。
崔玨躺在床上,心裡有些犯嘀咕:這個張洪原本隻是人間一個保長,生前善於處理鄉裡鄉親的關係,所以被玉皇大帝賞識,算是一個“關係戶”進到了地府做了候補判官。
那時,正值崔玨在人間二次曆練,所以這張洪便代替崔玨行陰律司之職,而包拯也正在人間為官。
當時,出現了一起冤案。
少女柳金蟬隨父母家人在元宵佳節,前去觀燈,被一陣狂風吹得眾人走散。
柳金蟬慌亂之中,獨行到了喜鵲橋邊。黑夜間,她被無賴李保看見。李保起了歹心,柳金蟬蟾自是不從。而李保便害死了她,還將她身上的錢財洗劫一空,隨即便逃跑了。
柳金蟬的表兄顏查散到處尋找她,到了橋邊之時,看見了自己的表妹,還沒來得及報官,就被人誤會成凶手,捉拿到公堂。
顏查散覺得自己冤枉,便向當時的縣令申冤。
縣令那時候正為自己府衙內的俸祿發愁,怎有時間那和精力去調查誰是凶手。衙役們因為沒有糧餉,個個倦怠,也無心去查探。
在此種情況之下,縣令便將顏查散定為凶手。
顏查散雖然是書生,可是卻有幾分根骨,堅決不從,並且稱自己是柳金蟬的姑表兄,而且兩個人又訂了婚約,怎麼可能去害死自己的未婚妻?
縣令卻不想聽他說這許多,對他嚴刑拷打,逼他招供。如此折騰了大半年,柳金蟬也不能入土為安,可是奇怪的是柳金蟬的屍體一直保存的非常完好,半點不見腐爛的情景;而顏查散又誓死不從,投進大牢,被人打的不成人形。
恰逢包拯帶天子巡案,到了此處。
他剛一進城,柳金蟬的父母和顏查散的父母齊齊地跪在他的轎子前伸冤,卻被城裡的衙役打得遍體鱗傷。
多虧王朝、馬漢製止住了他們,才保得四位老人的性命。
包拯聽見此情景,讓王朝、馬漢將四位老人請到公堂之上。
四位老人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包拯聽,可是空口無憑,包拯便隨著他們去查探柳金蟬的屍體。
柳金蟬已死大半年,可是屍體卻完好如初,沒有半點腐爛,皮膚也是吹彈可破,隻有脖頸上一條紫紅色的勒痕,看起來十分嚇人。
縣官聞令也趕來,告訴包拯,說顏查散貪圖柳金嬋的美色,就想對她用強,卻不想那姑娘年輕氣盛,誓死不從,便被他勒死了。
包拯越聽越奇怪,說道:“柳金蟬身上的財物全都不見了,你可曾在顏查散的身上找到這些財物?”
縣令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什麼。
包拯知道,這個糊塗的父母官恐怕就是為了早些結案,節省縣衙開支,所以隨意誣陷了好人!
彼時,包拯在人間曆練的期限即將到了,地府已經多次邀他回歸神位。
包拯便利用此項便利,帶著王朝、馬漢回到地府,找到了蔣歆借來了生死簿。
蔣歆翻開生死簿一看,發現柳金蟬死因竟寫著自縊,與人間情景完全不同。
包拯覺得這事蹊蹺,於是問道:“蔣王,這姑娘可否帶到地府受過審訊?”
蔣歆看了看這個名字,有些拿不準,“大概沒有。這姑娘沒做過什麼惡事,又怎會到地府受審?而且她是自縊身亡,想來沒有需要申訴的冤屈,所以我未曾見過她。”
包拯將人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蔣歆。
蔣歆聽完,也是不解,再仔細看著生死簿,問黑白無常:“這生死簿是誰做的登記?”
白無常也對此事一臉茫然,搖了搖頭,“那日我們去帶了柳姑娘回來,見到生死簿已經放在了您的案頭。我們見柳姑娘的脖頸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而您案頭上的生死簿也寫明了她是自縊,便沒有多問。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誰登記的!”
包拯越聽越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