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和唐淵被這聲響給驚動了,都偏過頭看向高承啟。
高弘毅趕忙跑出來,“爹,您這是怎麼了?”
高承啟趕忙攔住他,“全是碎片,你彆傷了手,我收拾就好!”
唐淵看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就繼續繪聲繪色地對崔玨說:“那位蔡貴妃說起來與我還有幾分淵源。她是家師的外甥女。她原本是要指婚給皇子的,可是她性情卻是古怪,最是喜歡年紀比較大的男人,所以當時還是家師主動求了當今聖上,納了我這位蔡姐姐……”
說到這裡,他趕忙捂嘴,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在意他這一時的口誤,就趕緊圓了回來。“……這位蔡貴妃進宮以後,頗得當今聖上的喜愛。她為人聰明伶俐又十分賢惠,所以很快便被封為貴妃。隻是蔡貴妃年幼時,患了喘喝症,被太醫院院正醫治好了,可是還需一直吃藥。去年,那位給她醫病的院正已經過世了,所以蔡貴妃的病就無人可醫。這段時間,天氣轉冷,她的喘喝症再次發作。聖上遍尋天下名醫,一直未見好轉。還是家師回到京城,把你推薦給聖上呢!”
崔玨扯出一個假笑,“看來令師尊還是信得過我,竟將自己外甥的身家性命交於我這個鄉野遊醫。”
唐淵寬慰他:“家師那人不拘一格,他隻看中他人的才能。所以你這醫術在本地很是有名,他自然是認可的!你也彆再候著了,咱們儘快動身去京城吧!”
“怎麼你也去?那府衙之事由誰接管?還有徐霍翁的事情呢?”崔玨驚訝,唐淵竟然也要一起進京。
“我去京城正是為此事!府衙近期將會有新的主官上任,我得押送徐霍翁到京城受審。畢竟他是朝廷親封的官吏,而且命案又涉及到另一位朝廷三品大員,所以當今聖上要親自審問此人!”唐淵笑眯眯地說,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以為然。
“如此,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崔玨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更有用的信息,還不如聽從他的安排,確定動身的時間。
“三天後!”唐淵掰著手指頭算計了一番,“這幾天你好好準備一下,還有這廣濟堂,你是不是也應該妥善安排?”
這時高承啟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我有一個主意,可否將我師傅他她老人家叫回來,先幫忙頂一陣?”
崔玨咬著牙說:“不行!師祖可是修道之人,哪能輕易到凡間行醫?”
“那怎麼辦?”高承啟發愁了。
“你在泰媼師祖那裡學醫多年,難道不能去行醫嗎?”崔玨問道。
高承啟苦笑道:“你難道忘了嗎?我祖祖輩輩已被貶入賤籍,不能再行醫!”
崔玨一下子發愁了,“弘毅之前作為乞兒,也被上任知府大人定為了丐籍,也是不可行醫的,隻能在藥堂裡打打下手。我本想著等他長大之後,找機會幫他脫了了賤籍。現在你們父子兩個已經綁在一起,著實麻煩!”
唐淵不耐煩了,“你們嘀咕什麼呢?這點事情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你就開些方子備著!這鑒陽城裡又不是隻有你這一家藥鋪,你不開張,彆人還是會給人醫病的!如果你怕跟東家沒法交代,大不了這份錢我補給你!”
崔玨笑道:“你好大的口氣!這段時間耽誤的營收,你那微薄的俸祿怎麼能夠?可彆吹牛了!”
“這有什麼吹牛的!我爹爹在京城有好幾家莊子,京城附近的茶引也在我家。大不了就用我的零用錢給你填補虧空!”唐淵大大方方地說,“你趕緊去隨我去京城,治病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