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聽說與他同行的那些學子都已經遇害,更覺自己幸運,可是也更加憎恨這些山賊。
他衝動之下,便要去找這些山賊報仇。可是崔玨告訴他:“此時並非報仇的好時機,而是要安心考試,中了皇榜,到時候用自己的能力去剿滅山賊,還百姓平安,而不是為報私仇。”
曾修能聽了這話,深以為然,於是留在城郊,苦讀詩書,最後一舉中榜。
之後,他拜在允獻的門下。可是允獻是前朝舊城,始終無法得到重用,隻在國子監教書育人。
曾修能本是想要在刑部爭得一席之地,可是卻始終未能成行。
崔玨得知此事,修書與他,將其中利害講給他聽。
曾修能這才安心留在國子監做學問。也多虧這件事,他也算是因禍得福,朝廷的波譎雲詭,從未參與,隻是好好的教書。這些年,教書育人,他也是桃李滿天下。
而與他同屆的進士範溪河,原本最是平步青雲的,可是眼下鑒陽城發生的事,傳回了京城,讓曾修能覺得世事無常,更把一腔熱情都埋在了學問裡。
眼下,他見到神交多年的崔玨前來京城,說不開心,那是假的,恨不得能拉著他秉燭夜談。
可是還沒等他們說上幾句,唐淵就從刑部回來了。
“師兄,你和崔大夫,算是認識了吧?”
曾修能笑道:“怎麼算是認識呢?我們原本就是舊相識!”
唐淵驚訝道:“哦,原來如此!難怪那日崔大夫說,國子監的祭酒是個中年人,原來你們早就熟識!”
聽到這話,曾修能可是緊張得要命,“不要亂說,國子監的祭酒還是我們的老師,我隻是代行此職!”
唐淵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那麼迂腐,我們又沒說什麼出格的話!”
曾修能看了看天色,“眼下那些學生也該下學了,再過一個時辰,我帶你們到京城最大的聚賢樓吃上一頓,就算給二位接風洗塵了!”
唐淵撇了撇嘴,“算了,師兄,你那微薄的俸祿就彆再鋪張了!這頓由我請,畢竟我也算是回到家了,儘儘地主之誼!
“你二位先聊著,我得回家一趟。這麼多年難得回一趟京城,父母還未見就去吃酒,我可是討打。所以,我得先回家報備此事。晚上咱們一起去吃酒,也可能一會兒就得進宮……”
“這倒不急,你這皮猴子既然已經回到京城,先去家裡看看才是真的!”一個沉穩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三個人回頭一看,竟是國子監的祭酒允獻。
曾修能趕忙上前行禮,“老師,已經下學了,您還未休息嗎?”
允獻告訴他:“我算著你師弟今日應該也該到京城了,還有被我給‘拖累’的崔大夫。所以,下學之後我便過來看看。今晚的接風宴,得由我這個老家夥來請,你們幾個晚輩,可否賞臉?”
三個人嚇得趕忙行禮,“先生說笑了!”
允獻哈哈大笑,“不必拘禮,不必拘禮,咱們就去聚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