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贇起身,都沒看昏過去的蔡貴妃一眼,而是吩咐殿門口的少監,“進去收拾了!”
少監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齊贇身邊的隨行太監,見對方點了點頭,趕緊叫上幾個粗使的宦官,快步進到寢殿內室,將白鷺的屍體抬走。
崔玨此時看見黑白無常跟在這些人的身後,緊追著白鷺的魂魄。
其人剛死,魂魄還未能從體內剝離出來。黑白無常到的的確是早了些,現在緊跟一群人著一路飄蕩,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就是這般,謝必安還不忘回頭和崔玨打招呼:“崔判,晚上找你一敘!”
崔玨不禁苦笑,也不敢與他們對視,生怕引得懷疑。
隻待這些人走後,在貴妃殿內少監和宮娥的監視下,他給蔡貴妃把了脈,告訴眾人:“蔡貴妃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請放心!”
蔡貴妃的乳嬤嬤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剛才場景著實有些嚇人,便又把話吞了回去。
崔玨也不願多管多問,微微施了一禮,便也離開了。
等他走出殿門外,隱隱聽到那門裡的哭聲才低低響起。有個小宮娥問道:“嬤嬤,白鷺姐姐如此,我們該怎麼辦?”
乳嬤嬤說道:“一切等娘娘醒來再做計較,先不要慌亂!”
入夜,崔玨備好了酒菜,就等著自己過往的同僚來找自己說些閒言。
隻見燭光一閃,原本金色的火苗變成了藍色,悠悠地,頗有些瘮人。
崔玨輕咳一聲,“行了,快出來吧!你們有事沒事就往我這跑,也不知道蔣侯到時候該怎麼想!”
謝必安收回自己那原本吐的老長的血紅舌頭,笑著說:“崔判多慮了!蔣侯對我們兄弟二人的行蹤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況來你這裡,他是多有不便,巴不得我們多來看看,以免你遇到什麼麻煩!”
崔玨呷了一口酒,“我會遇到什麼麻煩?再說了,酆都大帝罰我在人間修煉,就算是遇到什麼危險,死了,傷了,大不了再入輪回,還能怎麼樣?”
謝必安撇了撇嘴,“彆說的那麼輕巧!就算是你有不死之身,可是傷病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不信你問問怎麼也死不了的周子良!何必遭這罪呢?還不如讓我們好好保護你!”
崔玨聽他說的越來越不像話,趕忙伸手打住,“行了,我知道你們這次來是想詢問白鷺的死因,說正事吧!”
謝必安以手遮眼,無奈說道:“崔判,你是不知道,這姑娘嘴才硬呢!蔣侯正在下麵問她,泰媼也在一旁作陪,就連包相爺都被請來了。可是這姑娘就在堂上一跪,不哭不鬨不言語!如果不是我們拘她的時候,發現三魂七魄皆是完整的,我都以為她也被奪了魂魄,險些送去靈穀!”
範無咎對於謝必安這貧嘴的毛病實在有些無奈,“好了,好了,彆貧嘴了!崔判在這也是艱難,哪有功夫聽你這些羅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