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奇平聽完溫良的話,苦笑道:“溫遊神,莫要消遣我了。我此次前來,是有急事相告。”
溫良看他神情嚴肅,也收了戲謔之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在不在城隍廟裡坐鎮,反倒急著來太醫院?”
薄奇平告訴他:“之前,蔣侯和崔判曾經遍尋死去探花郎的魂魄,也曾讓我到鑒陽城助力,不知溫遊神可還記得?”
溫良道:“我自然記得。關於探花郎的魂魄,我們在地府找了許久,人間也尋了多次,完全沒有頭緒,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裡。隻知道,他的魂魄成了碎片,四分五裂。不僅是探花郎,還有那些女子和金珠郡主的魂魄都是這個樣子。我們知道老鼠精用了為人不齒的邪術,可是地府眾神官法術高超,怎麼會找不到這些魂魄去處?為此,蔣侯還受了天庭責難。為了讓蔣侯不受罰,最後隻能猜測是老鼠精讓他的子孫吞噬了一部分的魂魄,並以此為據報於天庭。”
這些事薄奇平倒是不知道,但是聽說蔣歆竟因此受了懲罰,心中頗有些不忿。“天庭糊塗賬更多,倒是懲罰地府來得勤快。話說回來,這件事我倒有些眉目了……”
溫良聽到這裡,眼睛都直了,“你遠在京城,怎麼會有眉目?”
薄奇平說:“昨日,我從上官家離開的時候,走向城西的城牆。為了顯示自己法術高超……”說到這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繼續道:“便將自己隱入城牆之中。”
溫良點了點頭,“是啊!那時候你露的那一手可給他們嚇壞了。尤其石祿,當下便信了你是神仙。可是,這件事又與那些失蹤的魂魄有什麼關係?”
薄奇平繼續說:“建國之初,太祖皇帝為了讓京城的城牆堅如磐石,所以是用米湯混著護城河岸的黏土所構築的。昨日,我隱入城牆之中,聞到了一絲血氣。”
魂魄附著於骨血之中,所以即便人的肉身已經往生,魂魄依然帶著血氣。
溫良聽到這裡,還是不解,“難道城牆裡的米湯竟然熬進去人的魂魄不成?”
薄奇平卻不這麼想,“我猜測這絲血氣並非來自米湯,而是河岸的黏土。京城乃是天下之心,城牆自然時常加固。據我所知,曆代皇帝都會加固城牆,加固所用的泥土需要到城外河岸去挖,再用米湯混合黏土在城牆上一層層澆築,所以才有了如今牢不可摧之勢。以往那城牆卻並沒有什麼不妥;這些年卻總有人能在城牆附近聽到哭聲。昨日,我隱入城牆之後,所見之色並非土色,而是顯得暗紅,耳邊若有似無地夾雜的哭聲從縫隙裡飄出來。之前,就曾有人到城隍廟說過此事,但是我卻未曾在意。昨日,從上官家出來,我切身感受到了,再想到之前的事情,所以才將兩件事聯係起來。以我微薄的法力,所無法得知全貌,但也猜得出那其中可能困住了一些魂魄。”
溫良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更由此想到了一件往事與之相關。
當初,戰亂未平,太祖齊晟為搶奪天下,匆匆登基稱帝,定都於此。泰媼雖然更看重高廣,可是為了早日安定天下,便也遂了齊晟的心思。
因此,京城的城牆的設計與修建,她可是出了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