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想到這應該是唐淵失了覺魂之前的事情,可是他並沒有告訴自己。“快快請坐!”
學醫看崔玨言語客氣,知道這兩個人應該的確與他關係匪淺,便也笑著行禮:“這位先生,我是太醫院的學醫景耀,這廂有禮了!這位小弟,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高弘毅歡快地回答:“我本來是沒名字的,多虧師傅給我起個名字,讓我隨著我爹姓高。”
他頓了頓,一派天真地說:“景大哥,你這麼年輕就能在太醫院,真的好厲害!可惜我的身份不能學醫,隻能做個藥童。”
崔玨看這死心眼的傻徒弟都快把事情說全了,於是便笑道:“景耀,麻煩你去備上一桌席麵,今天我要給我的師叔我徒弟好好接風。”
景耀笑著回應:“是。”
溫良聽得奇怪,“我說崔院正,你這決定做的倒是有些不妥。弘毅既然是你的徒弟,你又是高先生的師侄,怎得讓他們二人做了父子?這豈不是亂了輩分?”
一句話說完,眾人皆愣。
高承啟豁達一笑,“我和弘毅都是市井小民,無所謂什麼規矩;而且亂世之中,我們兩個能夠相互依靠,便也是極好的!多虧了元靖給了我們這個機會,還管什麼輩分不輩分。”
崔玨也笑了,“溫文書怎得如此迂腐,還不如師叔豁達。”
高弘毅原本以為自己剛認的爹就要因為輩分問題而消失了,嚇得臉色煞白;又聽高承起和吹崔玨無所謂規矩不規矩,便又緩和了臉色,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與義父都是賤籍,崔師傅做主,唐推官協助,讓我們能夠入戶籍。等過段時間脫了賤籍,我們便又有新日子過了!哪管什麼輩分不輩分。”
提到這裡,崔玨臉色又有些沉重。
唐淵的狀況越發不容樂觀。
崔玨這幾次為他施針,並非是從穴位入手,隻是通過自己原本記住的道法法訣,將他其他二魂七魄定住。可由於覺魂的缺失,恐怕總有一天會使其他魂魄也漸漸離散。
高承啟發現了崔玨的不妥,關切地問道:“元靖,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崔玨露出一絲笑容,“沒有!還好,一切都還好。”
高弘毅卻是時時刻刻關注著崔玨,看見他的笑容,立刻戳破:“師傅,彆騙我們了!你一定是有什麼頭疼的事情,否則不會如此難過。”
崔玨一愣,“我怎麼就難過了?”
高弘毅一針見血,“看你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一樣!”
一句話引得其他倆個人都看向崔玨。
崔玨不知怎麼答話,隻見景耀推門進來,“院正,席麵已經備好了,現在便布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