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贇在他身後,臉色大變,這哪是他一個凡人可以聽的?!
申公豹突然又變了臉色,和顏悅色,“元靖,我知道蔣子文已經被天庭囚禁,隻是不知囚禁在何處;而你又被貶入凡間,人書現在掌握在誰手中可想而知。你甘心嗎?”
崔玨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戳破他的心思:“天書已歸位,人書也在地府,唯有地書流落人間。三書合一便可掌控世間萬物,師叔,你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
申公豹輕笑著搖了搖手指,“這怎麼能說是我想做的?這應該說是每一個人都想做的!玉帝不想嗎?還是王母不想?你以為他們搞出這麼多事情,難道僅僅是為了擾亂地府嗎?”
到了這裡,齊贇的腦子已經完全跟不上了,隻剩下眼睛瞪的老大。
雖然他知道天地間確有神明存在,可是沒想到眼前這兩位修道之人竟是真正的神仙。一時間,他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申公豹餘光看見齊贇的樣子,嗤笑出聲,心中有幾分鄙夷。
此人被天庭改命之後,早就入真龍天子命格,卻不想膽小至此,見到幾個修仙之人,便嚇得話都不敢說。就這樣,他還想驅使泰媼為他征戰四方,簡直癡人說夢!
崔玨說服申公豹失敗,便開門見山問道:“不知你想用上官蘭小姐的屍體做什麼?”
申公豹取下了柱子上掛著的白骨琵琶,輕輕撥動,“怎麼?你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嗎?”
崔玨自然知道他想乾什麼,這一問,不過是想讓他自己說出來。
“上官小姐與蔡貴妃不同,她並無天命所佑,即便做成法器,也不會有多大的靈力。何不放她一馬,讓她入土為安,轉世為人?”崔玨依然不放棄。
“轉世為人又怎樣?難不成還能與玄成再續前緣?”申公豹說到這裡,大笑起來。
他作為闡教三代弟子,一向是不屑於人間情愛,尤其對於自己的凡人師兄薑子牙被妻子淩辱折磨,更是萬分鄙夷。卻不想,薑子牙中年失妻,入了道門,短短四十年就已成道,最後竟執掌了天書封神榜。
這讓申公豹心中大有不服。所以在商周之戰中,他背叛了闡教,而親近截教。可是,他也並不認可截教所作所為,不屑與飛禽走獸為伍;隻是闡教對他多有不公,讓他心中不忿。
而今,闡教、截教皆已成往事,眾神已歸位。天書封神榜留存在天庭,人書生死簿歸入地府,隻有地書山海經不知流落何處。
人間雖有山海經的讀本畫本,可是當初女媧娘娘以骨血為墨、青絲為筆繪製的那卷山海經原本卻不知所蹤,最大的可能性仍然是留在人間某處。
申公豹再現人間,便是為了尋找此書。
崔玨試圖繼續勸他:“申師叔,就算你再製魔家兄弟的法器,也未必能找到地書。何必如此執著,引得生靈塗炭?”
申公豹眯眼看了看崔玨,手指虛空點了點,“元靖,你身為地府判官,卻以慈悲為懷,這是不對的!你要知道,地府神官就應該無情無愛無欲無求,但凡你有了情緒,心思就難免偏頗,有失公正。”
崔玨無語地看著申公豹,這貪得無厭的老道士到底以什麼樣的立場來教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