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努力掙紮,試圖掙脫束縛。
現在混元傘已經製成,隻要申公豹在向傘中注入法力,便可以製成一把新的法器。
這時,申公豹打開自己身邊的乾坤袋裡麵,裝著祖母綠、祖母印、祖母碧、夜明珠,辟塵珠、辟火珠、辟水珠、消涼珠、九曲珠、定顏珠、定風珠以及一捧東海珍珠。
崔玨看著這些寶石在申公豹的手中熠熠生輝,心中更急。他知道,如果將這些寶石以一定的陣法排列,鑲嵌在混元傘上,那麼這把傘自此便有了法力!
他再次掙紮,希望申公豹不要成功,以免凡間再生浩劫。可是,塵束束縛得他越來越緊,他越掙紮,反而越覺得窒息;口中的開天珠也不斷地向喉嚨裡滑去。
崔玨在數萬年中難得感受到窒息瀕死的恐懼。
突然,大殿的門被打開了,一道黑色的光劈開了整個淡黃色的結界。
整間殿中不自然的亮光終於消失了,崔玨也突然覺得自己又能呼吸了。
他定過神一看,隻見門口站著黑白無常和魏徴。
崔玨臉色一變,上觀蘭現在的情狀淒慘無比,魏徴見此,恐怕難以保持冷靜。再加上魏徴與上官蘭的前世因緣是天庭登記在冊的,他如果此時參與其中,過後恐怕會落人口實。
魏徴原本就在地府處境尷尬,這件事之後是要落下話柄了!
沒等崔玨想出對策,黑白無常上前,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句:“嫂夫人,多有得罪!”
謝必安手中的鎖魂鞭和範無咎手中的聚魂燈齊齊甩了出去,將剛剛聚攏的上官蘭的骸骨又打散了,本來一個個附著在其上的寶石也散落一地。
魏徴於心不忍地閉了閉眼,沒有跟著他們二人上前與申公豹對峙,反而是轉向了崔玨,把他身上的塵束和開天珠通通拿走。
待到崔玨重獲自由之後,魏徴手中的浮塵和開天珠,卻又齊齊動了。
魏徴知道,這是申公豹要收回法器,應戰黑白無常。可是他哪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他牢牢地握住開天珠和這把拂塵,施加法力,希望一力將這兩個法器都給毀了。
申公豹的拂塵原本就是尋常的道家法器,他也並不算珍惜,隻可惜塵束是由天馬馬尾製成,比較難得,以後恐怕再難以製成;但是那開天珠卻是天地間隻有兩顆,一顆在九龍島四聖的楊森手裡,一顆就是他手中的。
申公豹一生並沒有什麼東西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苦苦在門中爭得一席之位,卻又輸給了凡人。唯有這開天珠是世間少有的珍品,也是他難得獨占的神物。
申公豹自然是怕魏徴火氣上來,將它毀壞,於是便加大了法力,期望能夠收回那枚珠子。
謝必安趁此空當,將索魂鞭舞得飛起,把上官蘭的骸骨和滿地的寶石都收進範無咎的聚魂燈之中。
而就在此時,一直躲在角落的齊贇是看得明白——如果這些東西真要眼前這兩個地府神官拿走,恐怕再也找不到八字如此相合了法器,自己的宏圖霸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他一聲尖叫,撲向了黑白無常二人。
地府的規矩的確如申公豹所說,無情無愛無欲無求,為人必須公正不阿。即便是黑白無常也這種低階神官亦是如此。否則,他們但凡有一個私心,便可為禍人間。畢竟凡人的力量微小,不足以與地府神官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