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是個聰明的,聽了崔玨的話,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此前發生種種皆有可能是因換魂而發生,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崔玨無奈苦笑道:“我倒也是猜測過換魂之術,隻是商周大戰封神之後,截教一脈均已經被壓製,換魂之術已經是許久不在三界出現。如今,申公豹逃離東海,出現在人間,讓我不得不再次如此猜測。我覺得極有可能是申公豹之流利用換魂之術再次為禍人間。”
唐淵想了想,“如此說來,上官嚴明死後仍出現在其他地方,大概也是換魂之術造成的。”
崔玨剛才沒有想通,現在卻有了一種猜測,“你可想到,人若已死,覺魂卻被換掉了,就算是黑白無常將其他魂魄勾走,而他體內仍殘留著彆人的覺魄,因此人可如行屍走肉一般。所以,那時上官嚴明已死,卻沒有死絕,因此才會被反複搓磨,這樣才能保證他的肉身再無複活之可能。”
唐淵聽了他的猜測,驚道:“如此說來,那便是上官嚴明自己磋磨自己的屍身!”
兩個人說著話,上官竹又回到了這間房。
他四周左右看看。目光停在了邢典偽製的古字畫上,露出一絲冷笑,而後他便吹滅了燈,躺到上官嚴明的床榻上睡著了。
唐淵覺得有些奇怪,碰了碰崔玨,問道:“元靖,你說童管家能看見你我,他為什麼不告訴這小子?”
崔玨笑了。唐淵知道眼下這個人雖是上官竹的軀殼,卻是上官嚴明的魂魄,一時間不知如何指代他為好,便給出了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稱呼。
那位童管家似乎一直在冷眼旁觀,既然能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卻不願意告訴上官竹,心中定是有自己的謀算。
崔玨也無從知道,對唐淵的問題也無法回答。
“唉!”唐淵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倒是躺下睡得香甜,門已經關了,我們兩個怎麼出去?”
這話沒說完,童管家又輕輕地敲了敲門,“少爺可曾睡下?”
上官竹被驚醒,不耐煩道:“何事?”
童管家的聲音沉穩而恭敬,“少爺,二老爺到府要找您,說是商量老爺的身後事。”
上官竹不禁惱火,“這都什麼時辰了?再說,父親屍身已經放在府衙數月,他們不想著身後事,倒在深更半夜來找我,是怎麼想的?”
童管家被噎了一下,而後又說道:“少爺,二老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找您商量老爺的身後事是假,與您商量家產才是真,還請您儘快去堂前與他一見!”
上官竹有幾分惱怒,陰沉地嘟囔著:“哼,這倒是來搶得快,全然不顧兄弟之誼,枉費我對他們照顧有加!”
上官竹起身,將衣服披在身上,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