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心中雖有不快,但也不願與他多做爭執,隻是笑道:“既如此,我身為判官得回陰律司,還請各位將士行個方便!”
天將看了看崔玨,想起關於他的傳聞,於是吞吞吐吐地問:“崔府君,不知……不知……”
“不知我所受懲罰是否已經期滿。”崔玨替他說完了剩下的話,又解釋道:“我是所受懲罰期限屆滿,是酆都大帝親自到人間帶我回來。如果眾位將士不信,可向他求證。”
天將一臉尷尬,趕忙道:“末將不敢,還請府君莫要見怪!我也隻是例行公事。既如此,府君請進!”
崔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此人的決定並非由他一人所做,而是有人用秘音傳耳,將指令傳入他的耳中。外人雖聽不得到聲音,但是天將的神色變化卻瞞不過崔玨的眼睛。
判官司在地府之中是難得的一處清幽院子,東南西北各有一間房。其中,陰律司所在坐北朝南,是整個院子的正房;而他對麵的就是查察司陸之道所在之處;賞善司和罰惡司,分立兩側;院子中心一株參天大樹,高聳不見頂。
崔玨步入陰律司時,隻見張洪坐在主位上,翻看著生死簿,眉頭皺得緊。
崔玨清咳一聲,“張判辛苦了!”
張洪聽到他的聲音,抬眼看向他,露出一個十分驚訝的表情,而後又朗聲大笑,“府君,你終於受儘懲罰,回到地府了,真是可喜可賀!”
崔玨有幾分好笑,其實剛才他在判官司門口的時候,張洪已經知道他回來了,所以才向那位天將通過密音傳耳的方法下達指令。而現在,他看見崔玨進來,又做出百般驚喜的樣子,一副做派可真真是演技精湛。
崔玨也不戳穿,隻是笑道:“這段時地府發生了許多事情,多虧張判在地府之中極力維持,才沒有引得人間大亂。在此,元靖多謝張判!”
張洪趕忙客氣道:“府君,這話便是見外。我張洪雖然修道的時間不算早,但是終歸也是地府的一份子。蔣侯被玉帝懲罰,囚禁於地心;而你也在人間接受懲罰,無暇顧及。地府之事,我多擔待些,本是分內之事!”
崔玨看了張洪一眼,沒有搭腔。
兩個人一時間靜默萬分,顯得氣氛有幾分尷尬。
張洪似乎無法忍受這種尷尬,乾笑了兩聲,“府君,此次回來應該再休息幾日,調養靈氣。休養生息總歸是對你的修為大有好處,大可不必如此著急……”
崔玨聽他有攆人的意思,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我不敢再偷懶了!休息這段時日,地府發生了諸多不快之事,而且閻王、判官、功曹日漸減少,地府似乎大亂在即。我總歸是不放心的,還哪裡敢偷懶?張判,可否將生死簿交還給我?”